眾人聞言倒吸了口冷氣,這位威武將軍大人說話笑眯眯,下手卻是恁地毒辣,這五十大板下去,哪個不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天。但官大一級嚇死人,何況這又是軍規,今日犯到這位將軍的手上,也只能算是他們倒黴了。
荊明給李健下了死命令,要打斷五條板子,李健自己還有把柄在他手裡,下手哪敢怠慢,當下使出渾身的勁道,親自執刑。這些敢於在軍營裡公眾聚賭的兵士,都是李健的親信,但今日卻要遭受李健的毒打,心裡自然萬分難平。
聽著外面的陣陣哀嚎聲,小飛擔心的道:“荊大哥,一口氣處罰這麼多人,會不會引起什麼事端或是譁變?”
“譁變?”荊明苦笑搖頭,接著嘆了口氣:“小飛,我倒是不怕他們譁變,若真是譁變了就好,我也不要去攻打蒼翠山了。”
小飛不解:“荊大哥還在惦記著那梅姑麼?你就不拍無法跟寧小姐交代?”
“小飛啊,你不懂的,人生最無奈的便是一下子湧出來一大幫美女讓你應接無暇!”荊明苦笑道。
“呵呵,那是那是,荊大哥玉樹臨風,得美女青睞那是自然。”小飛奉承道。
過了一會兒,李健渾身大汗的走進來報道:“稟將軍,二十餘人,已經全部行刑完畢,打斷五條大板,請將軍查驗。”當下便有跟在他身後的軍士將五條打斷了的板子呈上來,上面還沾著點點血跡。
林晚榮一揮手,陰笑道:“好,李把總果然是條好漢。傳令下去,今後凡有在軍中開賭者,皆以此例辦理。”
幾人連聲應是,都知道荊明辦事雷厲風行,手段毒辣,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荊明又道:“即刻起暫停你把總職務,火槍營由副把總代理,待我回營後再對你進行處理!”
李健心中害怕,卻也不敢說出口,只得應諾了下來。
荊明帶著小飛又沿著鸚鵡河往前走去,隔著一里來地,就是騎兵營的駐地了。
騎兵營倒沒有火槍營那般喧譁,營中燈火通明,幾輛大車拉著些糧草停在營中,不時有兵士往來巡視。
這騎兵營有四千多人馬,是十六師最大的集團,由一名校蔚率領,叫做武長修,雖然統領四千多人馬,卻一直是一個千戶長級別。
那武長修上次跟隨周破天救了荊明,因此認識他,聽得軍士彙報,急急忙忙從營中出來迎接。這位武長修白面無鬚,雙目倒是大有精神,見了荊明便一抱拳道:“末將武長修,見過荊將軍。”
“校蔚大人好說了,本將軍今天是第一次來你部所,為何你部中如此安靜,不見防護人馬,難道營中兵士皆盡安睡了麼?”荊明笑著問道。
“將軍誤會了。”武長修急忙道,隨即揮了揮手,帳篷邊隱藏的護衛均走了出來,又道:“非是屬下未安排防衛,只是這鸚鵡河邊空曠明顯,若是將護衛都站在明處,敵人一來便探聽了我營虛實,因此末將讓護衛藏在帳篷側面。”
“哦?”荊明感興趣的看了武長修一眼,這位沒長鬍子的老兄,似乎挺有想法的:“武將軍原來如此謹慎!”
武長修道:“與其暴『露』,不如暗中隱藏。我雖是強兵,但也不能輕敵,不打無準備之仗,讓兄弟們少些流血,便是末將的功德!”
原來是內緊外鬆,這位武將軍倒是有些想法,只是看他帶的兵,隊形不錯,個人能力也是十分的突出,荊明心裡便是緩了一口氣,這十六師還不是無『藥』可救!
“武將軍做法甚好,不知將軍何處人氏?”荊明問道。
武長修馬上回道:“稟將軍,末將祖籍荊州,家裡世代經商。只是到我手上家道中落,我又對行伍有興趣,便入了軍中。”
“做生意的?”荊明一聽大感興趣,難怪這個武長修有幾分謹慎,無商不殲,帶到軍隊來未必是壞事,看得出來他對軍營是下了苦功夫的。
正說著,周破天被軍士喊了過來:“荊將軍,屬下不知將軍巡營,萬望將軍恕罪!”
荊明望著周破天,冷冷說道:“周參謀請起,本將軍只是偶爾來看看你的軍令落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