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想著梅姑,心裡頓時感覺無比的寂寞與蒼涼,再加上喝了半日的酒,不顧四人在場,竟倒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次日清晨,荊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溫暖的土炕上,趙雲飛坐在身邊,見他醒來,問道:“荊大哥昨日喝多了些,不知現在可好,這是我娘熬的薑湯,給你醒酒用的。”
荊明喝了那碗薑湯,感覺肚子沒有那樣難受了,便爬了起來。
趙雲飛指著炕上一套暫新的棉衣說道:“荊大哥,我娘見你衣衫單薄,說你這樣有義有才又又膽『色』的人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便把給我爹做的新棉衣與你拿了過來,吩咐一定得讓你穿上。”
荊明小小的感動了一下,知道這一家人的盛情難卻,便不客氣的穿在了身上。
“荊小哥,你醒了!”趙大爺走了進來。
“昨夜酒醉,攪擾大爺了!”荊明尷尬道。
趙大爺呵呵笑道:“荊小哥『性』情中人,做人豪爽,喝酒也是豪爽,只是不知小哥在廣陵城裡是否有個去處?如果沒有,就把我這臨花醉當你的家了,每夜便委屈一下,跟這兔崽子睡一起。”
荊明苦笑一聲,緩緩說道:“多謝大爺,我在這城裡還有些舊友,我去看看,過幾日再來。”
趙大爺知道他心高氣傲不願寄人籬下,便也不再道破,說道:“荊小哥,我有一房遠方親戚,也是廣陵城內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只是老爺早逝,留下一兒一女,那公子年紀尚小,又不求好學,夫人便想給他招一個嚴師,我看荊小哥言語得體,定是讀書之人,不知小哥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我知道要小哥去做這事是委屈了小哥,但總好也有個歇身的安穩之所。”
家教?呵呵,這倒也是蠻適合我的氣質,不過不知道這大越王朝當家教都該教些什麼?有空可以去試試,找一份固定工作。
趙大爺見他思索,知道他有些心動,便又告訴他那戶人家的地址和府名,要他有空時可以去試試。
荊明又跟趙大爺問了豔凌三兄妹的訊息,趙大爺說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那三個騙子,卻不知道荊明已與那女騙子在囚室裡拜了夫妻,此時思念她,也是正常不過。
“荊大哥,你是小弟的偶像,記得一定要回來,這裡就是你的家。”趙雲飛有些不捨。
“小飛,荊大哥就在這城內,不會離開,一定會經常來看你的。”
荊明告辭了趙大爺一家,離開臨花醉,在承德城內溜達著,天『色』很黃,正如趙大爺說的,天際中已飄著幾片雪花,要下雪了。荊明使勁梳理著這個世界上的感情糾紛,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月,卻莫名其妙的跟一個女子拜了堂,又與一個顛倒蒼生的匪首同了床,現在那才貌雙絕的寧小姐卻還要以身相許,這桃花運讓他有點應接不暇,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正自走著,見到前方排了一長隊難民,上前打聽,原來是道臺府的千金寧小姐正在濟災,便往前走了幾步,只見寧府門前擺了幾張桌子,桌上堆滿了白麵饅頭。一個絕『色』女子披著一件貂皮風衣,高高的髮髻梳在腦後,『露』著細長白皙的脖子,猶如漢白玉雕刻般沒有一絲皺褶,白皙無瑕的臉上透著淡淡粉紅,一雙顧盼撩人的眼睛閃爍著萬種風情,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嫵媚一笑,既顯得純潔高貴,又是那麼韻味十足,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和端莊秀麗的臉龐便是人間少有。
這絕代佳人不正是女神寧小姐又還會是誰?荊明不禁是看得呆了!
但見寧小姐正專心的給災民們施贈饅頭,那親善和藹的面龐恍若仙子!覺得自己不宜去打攪,便悄悄繞過寧府,獨自往前走去。寧小姐只顧著給人施饅頭,也沒有看到荊明曾經來看過了她。
行不多時,便見路邊有一家酒樓,門口車水馬龍,甚是熱鬧,抬頭細看,那門匾上竟寫著“杯莫停”三個鎏金大字,氣勢雄魄,趙大爺那個“臨花醉”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見到這牌匾,荊明突然想起十天前遇到納蘭風的情形,納蘭風在詩詞上輸給了自己一年的酒,要他去杯莫停找顧老闆,免費喝一年的酒。想到這裡,荊明『摸』了『摸』懷裡的那塊精緻玉佩,往杯莫停走去。
“客官,樓上請!”店小二客套的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