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裡雕龍刻鳳,正中間擺著一張楠木四方桌,上方有一個精緻的紫砂壺,四方盤著八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彰顯著主人身份的高貴和財富,背後屏風上懸掛著五『色』龍國旗,映『射』著畫舫主人地位的高貴,整個畫舫透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小廝已經將酒菜擺了上來,一陣濃濃的酒氣沖淡了花香。
“荊先生請上座。”青衣公子拱手,邀請荊明坐在屏風下方主賓位置,自己則在他左邊靠椅上坐了下來,已是盡了最大的禮節,尊他為上賓。
荊明落座,對著青衣公子道:“公子不必先生長先生短的稱呼了,我只比你虛長几歲,叫我一聲兄臺已是給足了面子。”
“好,也請兄臺不必再稱呼我為公子,小弟賤姓納蘭,小名一個風字,兄臺今後就叫我納蘭老弟吧!”青衣公子笑道。
荊明身在南方,對納蘭這複姓卻是很少見過,道:“納蘭老弟是北方人麼?”
納蘭風淡淡的笑了笑,顰眉道:“小弟歷代生長於北國,不知兄臺何方人氏?”
“我……我生於南國邊陲……”荊明哀傷道。
兩人說話之際,九兒已給兩人酒杯裡斟滿了酒,雖不情願伺候荊明,卻礙於納蘭風的面子,將荊明的酒杯裡倒了滿滿一杯。
納蘭風舉起酒杯,對著荊明道:“愚弟今日有幸遇見兄臺,乃是三生有幸,來,小弟敬兄臺一杯。”
“請。”
荊明舉起杯,一飲而盡,好幾天沒喝酒了,以前在學校時就是無酒不歡的人,今日在另外一個世界裡第一次舉杯,那種滄桑和悲愴感,真是一言難盡。
荊明放下酒杯,皺眉凝神,深感這酒竟是他前世從未曾體驗過的滋味,醇香綿長。
“好酒!”荊明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九兒站立在旁邊,見兩人都乾了杯中酒,邊給兩人斟酒,邊嘟著嘴道:“當然是好酒了,我家公子自己都捨不得吃,今日竟然拿出來招待你,真是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了,可以得到我家公子的青睞。”
“休要多嘴。”納蘭風及時打斷了九兒的話,又對著荊明笑道:“看來兄臺也是好酒之人,不知兄臺是否品嚐出這是什麼酒?”
荊明被他這一問,卻是回答不上來,只感覺這是一杯普通的米酒,於是又拿起那酒杯緩緩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後將第二杯又一飲而盡,頓時覺得進口甘甜無,入喉卻又異常辛辣,落肚後猶如翻江倒海,各種滋味混在一起,彷彿演繹著滾滾紅塵,酸甜苦辣盡在其。
“怎麼樣?有答案了嗎?”納蘭風微笑著問道。
荊明皺著眉頭,把空酒杯遞給九兒,說道:“再來一杯。”
九兒又給他杯斟滿,冷笑道:“縱是你喝完這一壺也品不出其中滋味,還是知難而退吧。”
荊明聽他這一說,心想這普通米酒一定暗藏玄機,不會那麼簡單,於是又喝了一杯,細細品嚐,心裡慢慢有了些眉目。抬起頭緩緩說道:“這是一杯普通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