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雙河的一聲吼叫嚇了一跳的週一奎愣愣的看著他,想要將心裡話都說出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深吸口氣,望著她那看著仇人一樣的眼神說道:“你景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我不需要一個罪犯幫我!你給我滾!”用力的嘶吼彷彿要將嗓子撕碎一般,她小臉蒼白滿是憤怒之色。
週一奎不自覺得看著她,這張臉和她姐姐簡直一模一樣……
“八年前在我還沒有成為刑警大隊隊長之前我接到了一個案子,一個強奸殺人案,地點就在臨河市,但由於犯人逃竄到了我們濱州市最終才決定交給我來處理,我說的這個犯人就是週一奎了,破案過程十分簡單,現在想想都有些疑點還沒有解決,週一奎被我們抓捕歸案當庭認罪一點反抗都沒有,很多人都沒有懷疑什麼,我也一樣。”
段一林揉著眉頭說出了這番話,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什麼都不懂,如果當時自己仔細的調查一番也許情況會大不相同。
認真聽著的張霞和劉思靜沒有過多言語,但也都看得出現在的段一林很難受。
“受害人就是這雙河景區老闆雙河的姐姐,名字叫做雙纖,雙纖遇害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和現在的雙河接近,不過之後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抓捕了週一奎之後只聽說雙纖承受不住侮辱和壓力自殺了,在這之後也就沒有在詳細調查,畢竟犯人已經自己認罪了。”
段一林長嘆一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週一奎入獄期間很聽話,沒有反抗,也沒有找律師,在我們眼裡就是一個罪犯,沒有親人來探望,所以我才和週一奎就這麼認識的。”
一個警察一個罪犯在監獄裡互相認識,多麼嘲諷。
“隊長,週一奎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有什麼證據嗎?”張霞小聲問道。
段一林點點頭:“證據就是當年的疑點了,當年我結案的時候太過草率,如今想想的確有些古怪,首先週一奎的認罪十分不自然,雖然逃跑到了濱州市但被我們抓到的時候卻直接認罪,如今想想實在可疑,另外,週一奎的舉動讓我感到好奇,時隔這麼多年了他竟然回來了,並且還見到了雙河,雙河對他恨之入骨,換做我是一個犯人絕對不會回來和受害者的家屬見面的,這是一種犯罪學理論。”
到目前為止段一林所說的一切都讓劉思靜與張霞信服,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疑點,為什麼時隔八年後週一奎才宣稱自己是被冤枉的?
張霞首先問道:“他現在說自己是冤枉的,莫非是有什麼難處?”
段一林苦笑一聲:“的確,他和我說這些之前打算讓我幫個忙,他和我說雙河景區看似繁華,人流量多,但其實內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雙河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甚至還是個殘疾人,內部有很多高層對她不滿,我還聽週一奎說有人在暗中幫助雙河,只是這個人每年都會要大量的利潤,如若不然就不會幫助雙河支撐雙河景區,這看似繁榮的背後沒想到隱藏著這麼多的秘密。”
段一林說完後又是苦笑,想到雙河這個女孩心中還有些悲痛,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心中也難免會有一些傷心事吧。
“由此可見,週一奎找我的目的也很清晰了,就是讓我幫助雙河,但是你們也知道,咱們是刑警,又不是什麼大老闆有什麼能力幫助人家?所以我沒有同意他,我現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找到八年前這個案子的真相,事實如果證明週一奎是被冤枉的,真正的犯人也一定逍遙在外,我必須抓住這個犯人證明週一奎的清白,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會管。”這麼說對雙河看似有些殘忍,段一林也的確挺喜歡這個小女孩的,但沒辦法,自己是個刑警,許多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張霞和劉思靜的反應倒是各不相同,劉思靜沒有疑問點頭同意幫忙,但是問道:“那我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介入呢?刑警嗎?另外如果要重新審理案件的話是不是需要和上頭請示一下?”
張霞則是有些放鬆似得表情,隨後又問道:“那隊長,那個女孩,雙河這個女孩怎麼辦?我們真的不管嗎?看起來也挺可憐的……”在知道了雙河的過去後張霞倒是沒有其他那種多餘的情緒,這讓一旁的劉思靜有些苦笑。
段一林想了想對他二人說道:“如果通知上面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派別人來管,但我不相信別人,所以不能通知上面,只能我們自己來調查,而且是暗中調查,這可是我們的強項沒什麼說的,至於雙河我管不了,我想做的只是證明週一奎的清白,想要幫助雙河其實是週一奎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跟著摻和了。”
說到這兒段一林臉上的表情十分有趣,這讓看著的劉思靜和張霞不禁同時一笑,張霞說道:“隊長,你真不會撒謊。”
認清了段一林和雙河的關系後張霞又是變得十分溫柔起來,劉思靜也是不住的點頭。
段一林一愣,隨後滿臉苦笑,其實他還真的有些不忍心,雙河小的時候非常可愛,當年自己來這裡辦案和她的關系也非常不錯,但很可惜他是個刑警,不能介入普通人之間的事情,是的,他本人,不能介入....
週一奎的事情讓他十分自責,基本可以確定週一奎沒有撒謊,可其中的疑點也有很多,為什麼週一奎要替真正的犯人頂罪坐牢,直到這時段一林才想到週一奎之前會不會認識雙河的姐姐?不然的話為什麼心甘情願的認罪?又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後不留餘力的去幫助雙河呢?
矛盾,疑問,讓這個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心中滿是焦慮,他現在只想一心一意的調查這個案子,這塵封了八年冤案的封條終於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