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國朝堂上,年輕的西周王坐在寶座上。一身黑袍,冕旒下面是宛如中秋之月的面容。下面站著群臣,北冥奇人帶著北冥狂人和北冥闕也在堂下。
不知道今天天子的心情如何,叩拜過後,群臣們只好暫時三緘其口。於是,堂上現在鴉雀無聲。
天子雖然年輕,但是他威嚴不容小覷,也是瞪眼就殺人的主。每一次冕旒晃動,底下人都是心驚膽戰,群臣們連大氣不敢出。
“西冷侯來了沒有?”
年輕的天子,有著與年紀不符合的老成。
北冥奇人深諳其道,他躬身走出,上前跪倒叩拜道:“臣在。”
“西冷侯,孤與你所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啊?西冷侯努力回憶回憶,他也沒想起來除了那道聖旨,天子還說過什麼話。但是他多麼老奸巨猾,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他故意賣著關子,道:“大王如何吩咐,臣照做就是,無需考慮。還有,舍弟狂人已經病癒,臣已經將他帶來了。”
“哦,北冥狂人在哪兒?”
天子似乎想起來了,他問的話問錯了物件。
北冥狂人上前:“臣在。”
他低眉順目,沒敢太張揚,生怕天子一個不高興又把他打進牢獄。說實話,他對那座牢獄還是有心裡陰影的。唉,可嘆他本是草民之命,草民之心,卻偏偏生在侯府。他也是普通人,既做不到不管不顧,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唉,命運不由人吶。
天子又問:“西冷侯世子來了沒有?”
北冥闕從人群中走出:“臣在。”
就這樣,北冥家的三個男人並排站在了堂上。每個人心裡所想都不同,唯一都想不透的是對面的天子他想幹什麼。
這其中,北冥奇人的心思波動的最厲害。
“北冥狂人雖說犯過錯,終究也不是什麼大錯。男歡女愛,總得講究一個眼緣。天壽公主都已經不計較此事了,這件事情也就翻篇了。”
三個男人異口同聲:“大王仁厚,臣感激不盡。”
“罷了,既然不是什麼大錯,那北冥狂人你一身好武功,又才思敏捷,也是一個人才。作為西冷侯的弟弟,你該為孤做點事情才好——”
北冥狂人叫苦不疊,也只能聽著。
旁邊的北冥奇人掐了他一把,意思是讓他趕緊跪下領聖意。北冥狂人只好連忙跪倒:“大王有何事,請吩咐。”
“前日典獄長來報,說牢中犯人人滿為患。孤想著他們都是犯人,應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不能白白浪費了糧食。西陲邊關多山嶺之地,關外流民草寇經常入關燒殺搶掠。軍隊要用來對付北關外小國,對付一群流民草寇,也不值當興師動眾的。但是他們又著實可惡。上回朝議,嫻太師建議孤在西陲就地開山鑿石,在平坦之地修建城牆,以阻礙流寇的馬隊。孤覺得如此建議甚好。”
“大王英明。”
嫻太師出班列:“把罪犯拉去西陲邊關,一方面修建城牆,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震懾流氓草寇的作用。所謂一舉兩得,大王您的決策實在是高明。”
“大王英明。”
堂下一片附和聲。
天子不為所動,他已經習以為常:“嫻太師,你先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