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出門溜達了一圈，李自然心裡便像長了野草一樣，她十分嚮往外面的世界，特別是那種有山有水、人跡罕至的地方。
這一天，李烈與李和又帶兵出門了。不過，這一回他們不是去打仗，而是護衛天子出宮巡遊去了。
這一去至少得十天半個月以後才能回來。
臨行前，李烈對李玄一通耳提面命，過後又是千叮嚀萬囑咐。主要就兩點，一是要他照顧好李自然，另一點是要求他不能出門闖禍去。
——
“姐姐，你說我是那種闖禍的人嗎？為何父親大人每次出門都叮囑我這，叮囑我那？”
李玄覺得十分委屈。
李自然漫不經心地道：“嗯，你不是個闖禍的人。五歲那年，你偷偷溜上街，被人販子拐走了，結果半路上你趁人販子不注意，把人販子推進河裡淹死了。六歲那年，你又偷偷溜上街，撞見一個偷牛的漢子，結果你跟蹤偷牛的漢子，到人家偷偷放了一把火，牛跑出來了，那個偷牛的人燒死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再說了，一樁樁，一件件，我那幹的那都不是壞事。”
“哼哼，還不是壞事？要不是咱爹，你呀早就被官府逮起來了。”
李自然咂咂嘴，哎呀，這小破孩子就是個招惹是非的主。這要是換一個時代，這小子早晚得進勞教所去。眼見著他年歲漸漸大了，真怕他捅出什麼出格的簍子來。這也就怪不得他們的爹出門前，拎著這小子的耳朵千叮嚀萬囑咐了。
“算了，本來還想帶著你一塊玩的，既然你這麼膽小怕事，那就算了。”
李玄做了一個鬼臉，往外就跑。
“站住，幹嘛去啊？”
李自然追上去，伸手拉住了他。姐姐的使命感瞬間湧上心頭。
李玄求饒過：“姐姐，我也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絕對不會惹事。”
“不行，父親大人剛走，你就要出門啊？你把他老人家的話當作耳旁風啊？”
“姐，實話跟你說吧。你嫁出去的這些日子，家裡沒人的時候，我都上街溜達來著，不也沒出什麼事情嗎？這怎麼著，你被人攆回來了，你就——”
李玄嘟囔著嘴，有些委屈。
“切，少提你姐姐我那些悲催的歷史。我既然在家，就不能不管你，街上有什麼好玩的？你一個小孩上街溜達什麼？誰家的孩子沒事就往外跑？外頭有多亂，你知道嗎？”
“哎呀，就是出去走走嘛，能有什麼事情？咱們在咱家這宅子都呆了這麼些年了。哪棵花草新開了一朵花，哪棵樹死了，你弟弟我都一清二楚。唉，一點新鮮玩意都沒有。”
“你才多大啊？你現在應該以學習和習武為主。”
“姐姐，你就說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可走了啊，腿可是長在我身上。”
李自然皺皺眉頭，這個熊孩子還是個任性的主。
“好吧，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兩件。”
“哪兩件？”
“第一件，你的兜裡多揣一點錢。第二件，挑兩個身強體壯的下人。”
“遵命，姐姐你就瞧好吧。”
李玄一溜煙跑了。
到底還是個孩子，李自然搖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