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阮玉大喊,“時辰已到,把覃晶晶丟進甕裡。”
劊子手便要解開繩索,使覃晶晶掉落甕中。
卻聽門口一聲大喊:“且慢!”便聽門口的小太監報:“皇後娘娘駕到!柔嬪駕到!”
董貴妃冷冷一笑,看著遠方儀態萬千的一行人,嘴角冷笑一聲道:“終於來了”。
董貴妃雖然現在得寵又代理後宮,但是畢竟還不是皇後。皇後來到,還是要行禮的。
於是帶著眾人起身,遠遠的喊,“參見皇後娘娘。”行了一個見禮。
皇後讓眾人起身,嘴角到這一絲嘲弄,盯著董貴妃,說:“聽說恩若妹妹要刑蒸刑,此刑太過於慘烈,用在我們後宮之人身上,恐怕過於殤凜,卻不知道是何緣故?”
董貴妃說:“皇上讓我管理後宮,我勢必也盡心竭力才是,如今這覃晶晶霍亂後宮,造出些大逆不道之事,還把皇上害的再次中風昏迷,實在是罪不可赦。”心中卻道,皇上既然命我管理後宮,勢必不能被你左右。
皇後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嘲笑,說:“妹妹行事一向柔順,如今為了管理後宮,竟然用了蒸刑,妹妹真是為了後宮的安寧用心頗深啊。”心裡道,往日了吃齋唸佛,好一副菩薩心腸,如今一旦上位便用這麼狠辣的手段,真是當日隱藏的極深啊。
憐嬪盧曉思知道在後宮放蛇欲置自己為死地的,必定為皇後,以前不敢直接翻臉,如今李家衰敗、先太子已死,皇後的勢力大減,正是董貴妃起勢之時,自己勢必要劃清楚派別。於是上前,先於董貴妃說話之前,嗆聲說:“皇後娘娘,皇上就是因為看著後宮混亂,才讓董貴妃代為治理,必要時期必定要用必要手段,不然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一片用心良苦呢。”意思就是說,你管的皇宮亂七八糟,皇上才交給董貴妃管的,治亂用重典,如此而已。
皇後見憐嬪如此不敬,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對下人說:“給我掌嘴!”又說:“皇上讓董貴妃代理後宮事宜,可並沒有說我不是皇後,無權過問,我與董貴妃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九嬪來插嘴,你不要以為你生下皇子就了不起,這皇後現在還是本宮。”
下人便上去,便要給憐嬪一個耳光。
憐嬪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皇後說的話也在理,自己身為九嬪,確實是受皇後管制,若皇後要掌嘴,自己也只有受著的份。
這時董貴妃出來,阻止了下人揚起的巴掌。笑著對皇後說:“這點小事,哪值得皇後動氣呢,您在後宮自然是九五之尊,我等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又轉頭對憐嬪,帶著一絲責備,但臉上卻微笑著說:“還不快給皇後認錯。”
憐嬪無奈,只得屈身行半蹲禮,說:“請皇後娘娘贖罪,臣妾知錯了。”
皇後娘娘並不著急讓憐嬪起來,只冷哼一聲,並不出聲。
董貴妃見憐嬪半蹲,腿已經是麻了,快站不住了,忙對皇後說:“憐嬪無禮,沖撞皇後,罰她禁足三日,抄寫《女戒》100遍,您看,可好?”
皇後見董貴妃主動示好,此時也不便狠罰,便說,“便應如此,起來吧。”
靈兒忙扶著憐嬪起來,憐嬪已經是站立不穩了。董貴妃忙對盧曉思說:“還不回去禁足。”
靈兒便扶著盧曉思回去了。
皇後看向院中的木柱,覃晶晶已經是吊在上面了,人已是昏厥,雖然沒在甕中,但甕裡的水蒸氣已經把她的裙底打濕,必定是濕熱的很,便皺皺眉對董貴妃說:“覃嬪這是怎麼了?”
董貴妃冷笑一下說,“覃嬪心虛,嚇暈過去而已。”讓阮玉一盆冷水潑上去,把覃晶晶激醒。
覃晶晶睜開眼,看見皇後,如見至親,忙說:“皇後娘娘救我,你快跟他們說,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藥,你快跟他們說,都是……都是……”覃晶晶想說,都是畫心送來的藥。
這話若說出來,無異於把皇後也拖進事情裡了。故話還沒出口,如心已大聲說:“覃嬪娘娘,都是你受了下人的蠱惑,錯用了些狐媚之藥是不是?你大可如實跟皇後娘娘和董貴妃說,有娘娘和貴妃在這裡為你作主,直管拿那些小的們問罪。”這話的意思明顯不過,便是要覃晶晶把藥的事推到自己的下人身上,這個時候,丟卒保帥,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做法。
覃晶晶受到如心的啟發,立馬守住了嘴,改口說“是是是,都是那些小太監,欺騙了皇上,欺騙了我,請娘娘給我作主啊。”
皇後對董貴妃說:“本宮看,此事還有諸多疑點,恩若妹妹若草草施刑,恐怕也難以服眾啊。”
董貴妃說:“贓物俱在,有何可疑?再說濫用藥物,若不是經過她這個做主子的允許,她的下人們如何敢用?無論如何,覃嬪都難逃其咎。”
皇後冷笑一聲說:“如此說來,覃晶晶是你董貴妃玉明宮裡的人,那你這個做主宮的,恐怕也有監管不力之責吧?”
這話把董貴妃將了一軍,這覃晶晶確實是玉明宮裡的,無奈卻跟董貴妃不是一路。董貴妃無話可答,阮玉忙接話說:“我家主子早就規勸過覃嬪很多次,無奈覃嬪執迷不悔,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們主子也是沒有辦法。”
董貴妃說:“此事本宮確有監管不力之責,待皇上醒後,我自會向皇上請罪,但是此時最重要的還是懲戒覃晶晶,整頓後宮。皇後娘娘,請上座,要行刑了。”
皇後見自己多番口舌,還是勸不住董貴妃。董貴妃擺明瞭今天不會給自己面子,勢必要治覃晶晶於死地,同時殺雞儆猴,在後宮立下自己的威名了。如今自己救覃晶晶不得,只得盼她自求多福,看看雪晴公主、小梅子能不能搬來救兵了。
於是皇後便不再多言,只說,“我先去看看皇上”,便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