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宮,雪晴的酒未醒,抱著費梓延的頸項倒是不肯鬆手,直喊:“不要走,我們再幹一杯”。青鳶見如何接也接不過來,雪晴公主的身子又癱軟的很,便讓費梓延直接送到床榻之上。
將公主放平,雪晴卻還不樂意鬆手,幸得寧嬪已經趕了回來,好歹叫人扒開了手指,才放面頰通紅的費梓延離開床榻。
費梓延便要告辭,寧嬪忙讓人封了兩錠金子,說:“公主一時玩笑不知輕重,你應該是知道的,今天的事……”
費梓延忙說:“屬下不會亂講的,請娘娘放心。”
寧嬪點點頭,把金子塞在費梓延的手裡,說:“今天辛苦你了,回去跟兄弟們吃吃酒吧。”
費梓延卻沒有接金子,說:“娘娘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必再用這些個,若傳出去私相授受之罪,於娘娘和公主反而不妥。”
寧嬪倒是沒成想這個侍衛長如此大方果毅,便收起金子,說“倒是小看了你,你是禦林軍的侍衛長?
費梓延說:“禦林軍參贊費梓延。”
寧嬪點點頭說,“如此,便謝謝你了。”
寧嬪安頓了雪晴,便急急地往皇後宮趕去,她終於明白這幾天皇後又是賞賜又是教雪晴跳舞的,原來醉翁之意是要將雪晴許配給周無忌,雖然這次的酒自己還不明白皇後到底買的什麼藥,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她必須到皇後那裡再求一求,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雪晴那麼小就嫁到外邦遠地,到時候便生死未蔔了。
雪晴醒來,寧嬪忙問她身體怎麼樣,有好一陣問東問西,打聽酒宴上的情況。
雪晴昏昏欲睡,只記得背自己回來的那個侍衛剛毅的身影和身上好聞的陽剛之氣,一想到此,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小臉緋紅,只說睏倦,翻過身不理寧嬪,想著小女兒的心思。
寧嬪想到皇後十有八九是不會放過雪晴的,又不知道要怎麼辦,獨自垂淚。秋香兒聽說寧嬪在長春宮哭求皇後不要把雪晴嫁出去,又看到這會子淚珠子撲打撲打的掉,忙上來寬慰。寧嬪把來龍去脈跟秋香兒說了,哭喪的臉說:“皇上昏迷,太後身體不好也不見人,這會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皇後硬生生逼著雪晴和親,這可如何是好啊?”
秋香兒說:“姐姐這會子光哭也不是辦法,看樣子皇後是鐵了心了,求她是不管用了。不然去求求董妃娘娘,如今在這後宮能說上話的,也只有她了。”
寧嬪說:“咱們跟她素來是沒有來往的,這種情形這種大事,她怎會懇為咱們出頭呢!”
秋香兒說:“姐姐忘了,上次給四皇子送賀禮,您的屏風可是下足了功夫的,董妃娘娘好生感激呢。而且她跟梓怡是交好的,我跟梓怡是一同入宮,關系也是不錯的,興許能給個薄面。況且這個時候,她跟咱們一樣,都是跟皇後唱對臺戲的,皇上要是真有個萬一,咱們也只有綁在一起才能跟皇後鬥上一鬥了。”想了想又說:“梓怡要是能救活皇上,那就萬事大吉了。”
寧嬪聽得有希望,也顧不得妝哭花了一臉,便拉了秋香兒直接向玉明宮跑去,見著董妃二話不說,一下子跪地磕頭:“求娘娘救救雪晴,救救雪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