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嬸在梓怡的呵護下,身體慢慢好轉,一個星期後,已經能自理下床。
梓怡從徐嬸處得知了許多麗妃的過往,心中也有了頗多唏噓。一名女子背井離鄉,背負家族榮耀獨身入宮伴君,憑借如花容顏和青春博得君恩,同時也換來後宮女子無盡的嫉妒和冷眼。然而君恩無常,縱容相對百日好,也不及一朝陷害的無情與質疑,從此身陷囹圄,終究賠了卿卿性命,連累一對雙生子。梓怡本想勸徐嬸離開冷宮,因為當時麗妃死後皇上並沒有連累徐嬸等下人,照例徐嬸是不必住在冷宮的。只是徐嬸感覺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無顏出宮見徐家老爺夫人,便在這冷宮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一年多,也算為麗妃和皇子守孝。
一個四月的早上,太陽明晃晃的照在天上,梓怡起床略洗漱完畢,便背起草藥筐去採草藥了。在太醫院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梓怡對草藥已經分辨的極清楚了。雖然趙德璋已經不再安排梓怡去上山採藥,但是梓怡還是喜歡去,只有在大自然中,感受真實的氣息,才能忘記宮中的爾虞我詐,淡忘一些過去的傷痛,也少一些對未來的迷茫。
採藥一個時辰,回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梓怡回到自己的院中,卻見一個故人已等在屋前。
一身合體的粉色蜀錦宮裝,小腹略略突出,整齊的貴妃髻插滿五鳳金釵,在陽光下熠熠奪人。正是憐才人盧曉思。
梓怡見她候在此處已多時,必然是等自己無疑,略一遲疑,便屈身請安說:“梓怡見過憐才人。”
盧曉思忙扶起梓怡,說:“我等姐妹一起入宮,沒有上下之分,本就應當十分親厚才是。我雖是才人,梓怡妹妹也是七品女官,咱倆均有品階,妹妹不必對我行大禮。”
梓怡見盧曉思說的真心誠意,又十分恭敬之態,心下疑惑,便問:“憐小主如今身份尊貴,不知屈尊來我這裡是何要事?”
盧曉思一張俊俏的小臉愁容密佈,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便說:“先到妹妹房中再從長計議吧。”
梓怡放下草藥,又脫掉外衫棉袍,給盧曉思泡了一杯茶問:“小主今天怎的躬身一人前來,連個丫鬟也沒帶。如今小主身子金貴,可不敢出什麼閃失。”
盧曉思並不喝茶,纖纖素手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紙條,說:“自從靈兒的事情以後,我是什麼人也信不過了,要緊的事連下人也要防了。你先看看這個吧。”
梓怡疑惑的結果紙條一看,是一張類似訣別信之類的東西,上書:“奴婢自幼與成金青梅竹馬,私自結為連理之好,後服侍小姐入宮,不得相見。成金為我入宮,為杜貴妃懿坤宮下等侍衛,我二人翹首相思,通融私會,被貴妃發現,欲要治罪。我等好生哀求,貴妃應允我為其做一件小事,後又威逼利誘,收買於我,要我塗香粉於小姐的禮服之上,嫁禍於司衣司。後嫁禍不成,要我找櫻官頂罪,後殺人滅口。有貴妃贈送玉鐲一隻、懿坤宮腰牌一個為證,藏於小姐屋後合歡樹下一白瓷壇中,懿坤宮元祿公公,貴妃近婢喜燕均知情。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