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彭山王出離開,梓怡想著自己遇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靈兒找人謀害自己一事,思來想去不得頭緒,又不敢擅自跟太後說。一時想起崇博裕與自己同病相憐,心下唏噓。又想到太子、彭山王都來慰問一番,崇博嘯自入宮以來,毫無聯系、不聞不問,心下傷心難忍。慢慢踱回慈寧宮,決定還是第二日去浣顏閣與顏姑姑和瑾樺姑姑商量為妥。
翌日,正是農歷2月25日,是各宮各司來慈寧宮彙報的日子,新來的嬪妃也結伴一起來請安敘話。司衣司等各個司的事務,梓怡已移接過春華姑姑的一部分,對各司的事務漸漸熟悉起來,作為21世紀的跨國公司中層,打理一下各司的事務還是綽綽有餘的。而皇上也時常來與太後談論國事,梓怡在跟前服侍不曾避諱,這國家的人事動態、各地的風土人情、大局的分析研判,也迅速掌握起來。
梓怡剛跟鐘翠說完了事兒,卻見李彤玉、何洛瑤等人已經請完安,款款走了出來。天氣暖和了,李彤玉已著粉色的9分袖蜀錦春裝,上繡一隻大大的金色蝴蝶,十分靈俏。何洛瑤和陳秀芝跟在後邊,各著綠色和水紅色宮裝,也分外婀娜。
李彤玉見梓怡,又想起殿試時的不愉快,高傲又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繼續前行。洛瑤許久不見梓怡,分外想念,便走上前拉著手到一邊說話,又吩咐丫鬟跟李彤玉和陳秀芝說一聲,讓她們先行一步。
“許久不見妹妹,瘦了。聽說前一陣上頭為難你來著,還好有驚無險。”何洛瑤拉著梓怡的手上下打量,真誠的說。
梓怡笑一笑說:“還好皇上皇後體恤,明鑒真相。我不打緊,倒是姐姐,初為人婦,可順心麼?她有沒有給你氣受?”梓怡說著拿眼覷著李彤玉的背影。
何洛瑤忙謹慎的四處看了看,深嘆一口氣,皺眉小聲道:“你是知道她脾氣的,哪裡是好相與的。無奈身在屋簷下,被她壓制一頭,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梓怡見何洛瑤眉頭緊鎖,一副十分難過的表情,自然知道她的日子是不順心的。便不好細問。又想起太子本是喜好美色之人,何洛瑤生的也是極俊秀的,便說:“太子為人溫和,又是極心疼人的,何不跟太子說說?”
何洛瑤曬然一笑說:“太子?除了大婚第二日一起來拜見皇後太後那一次,再也沒有單獨來過。我私下問過秀芝,也是一樣。都被那人獨霸著呢!”
梓怡一驚,道:“殿試之日我以為太子是不中意那人的,沒想到太子竟寵她若此嗎?”
何洛瑤晦暗的說:“大婚第二天皇後駕到,屬意太子把永壽宮一幹事務都交與她打理。又道當務之急是生下嫡子,穩固根基。她仗著皇後這話,幾乎是不把我等放在眼裡的,太子本來事務就繁忙,回來她也是往自己屋裡帶,要麼說我和秀芝身子不好。再加上當初芥蒂極深,她對我又是格外憎恨的。”說到此,眼眶竟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