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士倫低聲說:“不知道是不是夫人想懷孕心切,吃了什麼胡亂庸醫給的坐胎藥了,出現假孕的現象。這些症狀都好似跟懷孕一般,但是其實沒有身孕,是夫人太心急了。至於這血嗎,應該是夫人的、夫人的信期到了。”馮士倫尚未成親,本是治療瘟疫等症狀擅長的,並不太會診婦科,說起月信來,自己的臉倒是先紅了,聲音也小的很。
金姨娘聽了一愣,接著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嘟囔著:“不可能、不可能……”
下人婆子們早就笑開了,一面竊竊私語:“自己來月事都不知道,是糊塗的什麼樣子。”
費夫人見哭的哭,笑的笑,知道金姨娘沒有懷孕,心裡的石頭也放心了,便拿了那呂大夫好好問罪,又叫人看住金姨娘等稟報了老爺再做處置,然後好生安慰了趙姨娘,又好生謝了馮士倫安排人送他回宮。
馮士倫正要跟費夫人告辭離開,梓怡已帶著梓娟在堂中迎著了。
梓怡向費夫人行禮到:“母親,您忙了一日,梓怡不打擾了,我跟馮太醫一起回去吧。”然後笑吟吟看了馮士倫一眼,又道:“天色還早,不若讓梓娟妹妹到我哪裡耍一耍,有馮太醫路上陪著也放心。”
平日裡金姨娘恃寵而驕,連費夫人這個正經誥命夫人都敢頂撞,費夫人早就心裡窩火,今天虧著梓怡的提醒,識破了金姨娘的伎倆,心情甚好,便笑著答應了。絮絮囑咐了梓娟早些回來之類,便送他們離開。
梓娟和梓怡一轎、馮太醫自己一轎,行到半路,梓怡喊一聲,“落轎。”然後笑吟吟的對梓娟說:“你該下轎了。”
梓娟兩眼茫然,問道:“為何?”
梓怡已牽著梓娟的手走下轎來,對迎過來的馮士倫說:“我想起來還有一事,需要外出一趟,不方便帶娟妹妹。不如讓妹妹跟太醫一車吧。”
梓娟不明就裡,白白的問:“姐姐去哪?怎得不能帶我?”
梓怡不答她,只看著馮士倫說:“天色尚早,太醫既然已經出宮了,不如四處散散心吧。娟妹妹甚少出來,太醫也可以帶著妹妹看看湖光山色,妹妹定是很歡喜的。”
說完不等二人多言,只把梓娟往馮士倫的轎子上塞。然後徑直上了自己的轎子,走了。
馮士倫見梓怡徑自離開,梓娟被塞進轎子來,也只得上轎跟梓娟一起。
梓娟跟馮士倫坐在一起,一個轎子只有3尺見方,梓娟離馮士倫甚近,一顆心只撲通撲通的跳,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
馮士倫也明白梓娟對自己的心意,做費家的義子幾年,對這個妹妹也是疼愛有加的,只是自己比她大了好幾歲,從來不敢唐突,只當妹妹對待。過了一會,馮士倫問梓娟:“妹妹想去哪玩?”
梓娟畢竟還是小女兒,玩心甚重,一聽說玩,便喜滋滋的說:“哪兒都行,士倫哥哥說去哪就去哪。”心裡如抹了蜜一般甜。
馮士倫聞著梓娟身上淡淡的女兒香,看著她一低頭的嫵媚,一瞬間有些失神。對馬夫道,“去青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