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羅剎笑道:“不中用的丫頭,自己使毒,也能被毒物嚇暈......”忽地,頭頂疾風吹過,一隻手掌扣向她腦頂。但香羅剎似乎早有預料,身子一讓,喝道:“圍住他!”
身畔高手蜂擁而上,將那人包圍在內,卻是許清濁。香羅剎笑道:“許羊兒,姊姊一沒見到你的人影,就猜到,你也是那小妮子的人了。”對身邊其他人道:“還有一隻,也揪出來!”
他們往刑窟行進時,香羅剎已給眾人打了暗號,守株待兔,將許清濁抓了個正著。眾人既有留意,自然也發覺了許清濁從何處而來,十來個好手衝向岩石後側,呼喝聲中,風倦月被逼現身。
她武功不俗,面對十幾個高手,仍能勉力支撐,對手近不得她身周。香羅剎冷笑一聲,叫道:“好身手!”紅影一閃,躍入戰圈,相助屬下攻敵,出招狡猾狠毒。
風倦月逐漸難支,又過十招,被香羅剎瞧出一個破綻,出指點中她背心穴道,身子一軟,動彈不得,被對方摟在懷裡。香羅剎嘻嘻一笑,道:“小妹子,你武功很好啊,你師父是誰?”風倦月怒視她,一言不發。
猛聽怒吼不絕,香羅剎轉頭看去,只見許清濁拳法大開大闔,勢如猛虎,已擊倒了數人,卻是一臉焦急望向這邊。無奈不住有人撲上去,填補了他周身的空位,令他無暇趕到這邊。
香羅剎暗想:“這一男一女,武功尚在毒靈子之上,竟然肯為她賣命?”喝道:“封大哥,出手!”封鐵面點了點頭,揮手命幾個劊子手讓開,取出一本鐵賬簿,一支判官筆,迎向許清濁。
許清濁本欲擒拿香羅剎為人質,豈料對方早有警覺,一時被無數好手拖住,反讓風倦月為香羅剎制服,胸中懊悔莫名。此刻更見封鐵面攻至,交手數招,即知此人武功高強,更感到一陣絕望。
他一咬牙,拔出腰間秋霜劍,暗想:“而今唯有拼死一戰了!”使出“十二芳華劍”,猛攻封鐵面和其他壇主。“紅雨劍”快若閃電,頃刻點倒三人,再刺封鐵面,發覺對方似乎為劍法所懾,身手略有呆滯。
許清濁心念一動,哪肯放過這等良機?使招“凌波劍”裡的身法,鬼魅一般繞至封鐵面背後,舉劍一橫,擱在他前頸,喝道:“誰敢過來!”眾好手見南護法失擒,不敢妄動,紛紛垂下了兵刃。
他帶著封鐵面轉過身子,發覺香羅剎抓著風倦月停在刑窟的洞口邊,悚然一驚,急道:“你做什麼?”香羅剎淡淡地道:“放了封大哥,不然我把你相好的扔進刑窟,給毒靈子作伴。”
許清濁又驚又怕,可自己也有人質在手,強硬回道:“你先放人,送我們出去,我便放了這鐵面人!”他突遭大變,關心則亂,擔憂風倦月性命,哪還有心思留在丹教總壇?
香羅剎嬌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痴情種子呢!”捏了捏懷中風倦月的臉頰,道:“嘖嘖,她的確漂亮得很。”許清濁聽她轉移話題,急道:“你幹什麼?快快答應我,否則我立刻殺了封護法!”
香羅剎笑道:“她是你什麼人?你們定親沒有?”許清濁喝道:“別廢話了,你放不放人?”風倦月忽道:“藏羚兒,你自己逃,以後再來救我!”許清濁怒道:“不行!香羅剎,你快放人!”
香羅剎笑容更甚,悠然道:“你們這麼恩愛,連姊姊也羨慕得很呢!”平長老皺眉道:“香羅剎,你婆婆媽媽的幹什麼?要不想見教主,就回去吧!”
香羅剎笑道:“平長老稍待,我就好了。”掃了一眼許清濁,笑道:“小子,你想和我交換人質,倒也合情合理。可惜嘛,你弄錯了一件事。”
許清濁道:“什麼事?”香羅剎笑而不語。許清濁沒工夫和她糾纏,喝道:“快快放人!我、我真要將他殺了!”秋霜劍一抹,劍刃在封鐵面頸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香羅剎表面上逗弄他,實是觀察他對風倦月的態度,此刻已知兩人情誼非常,心中再無疑慮。她微微一笑,道:“殺啊,怎麼不動手?”許清濁急道:“快放人!”
香羅剎搖了搖頭,嘆道:“傻小子!”猛地內勁一吐,風倦月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刑窟的洞口飛去。許清濁嚇得魂飛魄散,慌忙鬆開封鐵面,向風倦月落處急撲。
他離洞口較遠,不顧一切,拼命飛躍,終於力竭之前,手指堪堪夠到風倦月。他低吼一聲,抓住風倦月的肩頭,抱著她轉過半圈。正要回身逃出。可腳底一滑,旋即倒栽後仰。
抬頭一看,那洞口的光亮越來越小。方知抱住風倦月時,兩人已跌進了斜洞,洞壁甚為光滑,無從借力,難止墜勢。許清濁大為絕望,不知這一次落入刑窟,還有沒有可能逃出。
隱約聽到頂上平長老的聲音道:“行了,隨我去見教主吧......”他不甘心地望向洞口,機關石壁合攏前,最後入眼的,是一張冰冷冷的鐵面具。也不知這位南護法是在監刑,還是在嘲諷他的軟弱無能。
風倦月一聲未出,許清濁曉得她受傷不輕,不由愧疚不已。他將風倦月牢牢抱緊了,回首就要檢視窟底,不料還沒轉過頭,忽地墜勢一止。他身子平滑而出,後腦撞上一物,登時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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