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搭在了她的眼睛上,捂住了不讓她看。
與此同時,她微張的嘴唇已被堵住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對付她的辦法,無可奈何的溫若流,最終將她壓著,吻了一下。
……
才怪!
結束了“上刑”後,簡禾猶如屁股著了火,披頭散發地鑽了出來,悚然地滾到了遠處的一塊石頭後。
溫若流任她跑了,自顧自地掀開衣襟,檢查自己方才被魔氣打傷的傷口。
滲血易止,斷骨難愈,好在他身上都是些皮外傷,敷藥包紮即可。他在河灘邊解開了衣裳,洗掉了傷口上的汙泥,撕下了尚算幹淨的裡衣一角,將傷口纏上。
布條繞到了後方時,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牽涉到了傷口,溫若流蹙眉,輕輕地“嘶”了一聲。
簡禾原本還有些別扭,但是聽見聲音,又自覺地滾了出去,道:“行了,別亂動了,我來吧!”
她在溫若流身前蹲下來,將布條松開,重新包紮止血。瞥見傷口血肉模糊,看著都嚇人,簡禾不敢看了,纏布的力氣也放輕了不少。
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長鳴。一隻深灰長翎的鳥撲扇了兩下翅膀,朝他們飛來。
簡禾抬頭,驚喜道:“這是……”
“是阿廉的仙寵。”
一簇暗金色的劍穗從鳥喙上落下,被溫若流接住了。定睛一看,飄飄兮的穗絲被綁出了三四個結。
武陵被譽為九州的桃源,但是,世界上沒有永遠安全的地方。各個宗派都會設定門生才懂的暗號,以及萬不得已時的逃跑方向。
考慮到在危難時刻,人們十之八九不會帶著紙筆,用身邊常見的東西來傳信是最可取的法子。不同的東西代表了不同的資訊。澹臺憐傳來的資訊,即是“平安,向南”,並在詢問溫若流的意思。
簡禾揉了揉眼睛,道:“太好了!既然有閑暇傳信,大家應該是安全的!”
武陵四周,南向是唯一的水路,其餘皆為山路。山路可能會被追擊、伏擊。而走水路就穩妥得多,因為鮮有魔族人在水上攔路,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
美中不足的是,要去南邊的渡口,必須穿過武陵城。魔族人既然進犯了叢熙宗,估計武陵城是他們的重點盤踞地區,明日肯定會亂成一鍋粥。
非常時期,越是混亂,就越容易渾水摸魚。等魔族人完全控制這裡,水路就走不通了。
簡禾道:“我們走水路嗎?”
溫若流頷首,在劍穗上做了點手腳,拋回給了灰鳥。
“那我們出發吧……”簡禾掃了水面一眼,看見了一具浮屍飄了下來,倒吸了一口氣。
定睛一看,原來只是一件染血的長衣被空氣鼓了起來。屍體是沒有了,但是衣服底下,還真的若即若現地露出了一塊浮木,木頭的縫隙中,斜斜地插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溫若流淌水過去,將它拾了過來,扔在了河灘上。這是一柄長劍,比尋常的仙劍還要長上幾寸。劍身黯淡無光,劍柄凹凸不平,似乎爬滿了斑斑的深紅鏽跡,扔在路邊也沒人會多看一眼。
溫若流使力,劍刃巋然不動,拔不出來。
簡禾奇怪道:“這是哪來的?”
溫若流若有所思道:“剛才落到潭底的時候,我的衣裳被一把插在淤泥裡的劍柄勾住了。應該就是那時候被帶上來的。”
恰好卡在了木頭上,還跟著他們飄了那麼遠,也算是緣分了。
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