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有選擇的餘地,又何必對賀熠那麼殘忍?
等了許久,牛車緩緩向前。城門守衛的聲音粗啞若破銅鑼,現場鬧哄哄的。
“停下來!你把包袱開啟!”
“是……”
“這盒子裡放的是什麼東西?開啟看看!”
“是我買給娘子用的胭脂水粉!”
“你停下來,馬車裡運的是什麼?”
“都是些貨物,我是做買賣的。”
兩個守衛互相使了眼色,一人抽出了劍,道:“你後面還有這麼多人等著,我們就不拆包了,就這麼檢查一下罷。”
商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啊?我裡面裝的都是成衣,要是被劍捅破了還怎麼賣出去?”
“少囉嗦,下一個!”
……
烈日升到了半空,守衛抬眼,看到了一輛牛車滴滴答答地駛向前來。一個修長的少年支著腿,吊兒郎當地坐在了牛車上。遮擋烈日的蓑帽下,是一張俊俏而稚氣的臉,雙目明亮而狡黠。可他的面色卻非常不好看,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簡直讓人懷疑這少年在不久前才失過大量的血。
守衛道:“停停停!你這牛車上裝的是什麼?”
賀熠訝然地抬了抬眉,道:“啊?你看不出來嗎,禾稈草嘛。”
守衛道:“你以為我瞎?如果只是一車禾稈草,這牛怎可能走得如此吃力?下面放了什麼?!”
“看出來了,不完全瞎。”賀熠嘻嘻道:“我要是說裡面什麼也沒有,你信嗎?”
守衛道:“少耍花樣!”
察覺到有古怪,一時間,幾個守衛都湧了上來,虎視眈眈地圍住了賀熠。一開始攔住他的守衛朝後方二人打了個眼色,便有兩人圍了上去,準備故技重施,用手中的劍捅一下禾稈草。
簡禾躺在裡面,感覺到有人靠近,蛋疼地心道:“他們不會想把我捅成簍子吧?一動,賀熠就知道‘卞七’醒來了,可若是不動,那就等著多幾個窟窿……”
那邊廂,賀熠一動不動,只是遺憾地輕嘆一聲,抱怨道:“我都給你臺階下啦,順著裝傻不好嗎,真是的。”
守衛一愣。下一秒,賀熠突然出劍,兇相與野氣畢現!動作疾如閃電,白光一現,空中鮮血狂噴!
一、二、三。
三個方向,三顆屬於不同人的、可均猶自睜著眼、滿目凝固著不可置信的頭顱滾落在地。
空氣凝滯了短短半秒,驚叫聲四起——
“有人殺人啦!闖城門啦!”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