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姬家的家法真的就是這樣的。只不過,要是動真格了,那下手絕對沒有那麼輕,都是要用藤條打的,是一種十分酷厲的刑罰。”
藤條打人,最毒辣的地方便在於剛甩打到皮肉上時,肌膚不會馬上破損,看著是挺經打的。但很快,被打過的地方就會浮現出縱橫交錯的紅腫長痕,觸目驚心,火辣辣的痛感亦將滲透到筋骨深處,經久不散。
打一下就能讓人痛很久了,更不用說一連被打幾十下。饒是再皮糙肉厚的人,也會汗流不止、面青唇白,身後衣裳血跡斑斑,底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之後,免不了要哀嚎著在床上趴上一頭半月養傷。
難怪姬硯奚那群少年聽聞“家法”二字,都露出一副聞風喪膽、戰戰兢兢的模樣——原來不是因為羞恥,而是真的怕疼啊!
簡禾:“……”
如此看來,姬鉞白對她可以說是十分地手下留情了,這根本稱不上是懲罰嘛。
好像探到了一條新奇有趣的底線,簡禾現在可一點也不害怕了,體內那個縮成了一小團的勇氣小人,又蠢蠢欲動了起來。她挑眉,好整以暇道:“姬鉞白,說實話,你是不是醋啦?”
姬鉞白淡道:“沒有。”
“沒有?”簡禾佯裝失望,道:“真的沒有嗎?唉,我原本還打算跟你說說我跟喬瑛以前的故事呢,看來夫君一點都不在意,是我自作多情了。”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姬鉞白兩道銳利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了她臉上。
“好吧。雖然你不想聽,但我偏要說。”姬大大這反應真的太好琢磨了,簡禾暗笑一陣,才攤手無奈道:“喬瑛是孩提時被我爹孃抱回來的。我跟他年齡相仿,小時候沒少打架。他換牙、哇哇大哭、穿開襠褲、掛著鼻涕四處跑……總之,各種狼狽樣我都見過。試問我又怎麼可能對他産生男女之情?”
姬鉞白的眉頭舒展了些許,道:“那麼,他說的逃婚是何意?”
“這個嘛,說來話長。總之,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簡禾誠懇道:“其實,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如果他不是一時沖動,在半路把我劫走了,我可能早就中計,被那頭魔獸吃掉了。沖著這點,他也算是我的小半個救命恩人。之所以不告訴你……換位思考,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雖然無法確定姬鉞白今晚是什麼時候開始聽牆角的,可按照劇本的尿性,他必定聽到了不少散發著綠光的爆炸性資訊。
換了是別的時候,她估計就水洗都不清了。好在,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為了讓喬瑛知難而退,說了很多“喜歡姬鉞白”、“不是被迫嫁給他”之類的有著強烈洗白作用的話。這一切,姬鉞白肯定也聽到了。
——試想一下,世界上還有什麼會比“小三來遊說老婆一起跑路、老婆嚴肅拒絕並宣稱只喜歡自己”更戳人爽點的呢?
如今再由她親口說明,真實度就更高了。
末了,簡禾老神在在道:“更何況,就算喬瑛只是個素昧平生的少年,我也不會跟他發生什麼故事的。”
姬鉞白抬眼道:“為何?”
“因為他長得不是我喜歡的型別嘛。”簡禾眨眨眼,開始猛灌湯:“你這種型別,我就特別喜歡。如果你不再用家法伺候我,我就更喜歡了。”
姬鉞白麵色稍霽,唇角動了動,似乎想笑,卻又按捺住了,道:“花言巧語。”
“這叫真心實意。”
危機總算過去,簡禾嫌貼著牆壁太涼,正打算從角落挪出去一點,卻忽然“哎喲”地痛叫了一聲。
原來,剛才從姬鉞白膝上竄起的時候,牽動到了已經扭傷了的腳踝。剛剛冰敷過的肌肉又覺得疼了起來。她連忙撩起了褲腿,姬鉞白麵色一凝,蹲下一看,除了略微青紫,沒看出個所以然。
直到第二天,後遺症才出來——扭傷的腳踝腫得老高。雖然有喬家丹藥救助,可丹藥畢竟不是神丹,吃了就馬上好轉。接下來的十多天,簡禾一切計劃都被迫取消,只能在喬家中休養。
簡禾愁雲慘淡,唉聲嘆氣:“……”
唉,在做任務以來,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發生在兩個副本之間、好吃好住好玩的公費旅遊機會,居然就這樣浪費了,只能隔牆聽著大街的熱鬧聲音,天天貓在家裡發黴,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看來,也只能在回程的時候遊山玩水,走慢一點彌補了。
十天以後,簡禾傷勢好轉,一行人告別了喬父喬母,踏上了往蝶澤去的回程。這期間,鹹魚值依然停在了【雙生子的詛咒】結束時的3400點。看來在下一個副本到來前,它都會一直維持原樣不動了。
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想過在回程時好好玩一玩,可一封從姬家送來的信件,卻宣告了這趟悠閑旅途的提早結束。
信是姬硯奚寫的,字裡行間,十萬火急,原因是他們遇到了一樁非常棘手的求助事件。
——在姬鉞白離家以後,姬家的事物,就暫時交給了姬硯奚等幾個少年來打理——其實也不能說是打理,畢竟姬家剛辦過白事,近段時間都謝絕宴客,所以家中也沒什麼大事要辦。唯一要處理的,就是姬家鎮守的地方的百姓上門求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