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對他投以責備的目光,黃山野卉蹙眉回看。
他卻喃喃道:
“發生了什麼?”
他開始往站臺上跑,那時通往船港的列車正要發列。
不和諧的因素離開了以後,人群安靜下來,怒瞪著眼睛的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享受這難得平靜的夜。
黃山野卉重新看向了群星,想要再度回到自己剛才偉大的暢想,卻只看到了天空的邊緣一個發藍的變大的點。
它迅速的放大,像是死亡世界的招手。所有周圍的光線都在它的邊緣發生了扭曲,像是鏡子一樣折射出更後更遠的太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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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在旋轉中的微芒迅速地放射開來,成為了照耀半個天空的明月。
亮度在一分鐘內便超過了滿月,接著遠遠越過了氣巨星系所能見到的太陽。第四衛星漫長的黑夜第一次迎來了僅僅間隔了八個小時的黎明。
技術委員會的客人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語。直到新的專列到達站臺,發出了輕微的響聲時,喧譁與騷動忽然震耳欲聾,迷醉神經的癮君子們為了天上的異象開始跳舞。
這是一個晴朗的、歡快的、也叫人愉悅的夜晚。天上的鯉魚已經躍過了龍門。氣巨星上大氣的顏色變得格外深邃,像是在微微掀動的天藍的窗簾。
丹楓白鳳結束了她短暫的休假,思考的訊號重新來到了管委會的區域網絡。
次異結晶自毀的訊息,作為心宿與房宿絕密交易的一角,只有很少被選擇的人才知曉這樁事情的詳情。丹楓白鳳自是其中一員,並且,她記得非常清楚。對她來說,這樁發生在四十多年前的交易與其他所有的事情一樣近得就像是就在昨天發生的。
然而發生在恆星系內的武裝衝突已經傳遍了房宿第二聯盟每個存在智慧的角落。對於平靜得像是凝滯不動的湖面一樣的後方世界而言,這是開天闢地的第一遭。
“敵人怎麼樣?”
軍事委員會的秘書長面露難堪的神采:
“按照前線的資訊我們動用了完全的兵力,一照面就已經控制了敵方的所有樞紐,也成功捕獲了部分敵人。”
房宿第二聯盟的大使遙山蒼翠大笑地接上一聲:
“然而……”
等到其他人都看向他時,他就說:
“不會沒有然而吧?那就最好了。”
秘書長當做沒聽見似的說道:
“但是……我們的軍事行動可能也暴露了。藉著……突如其來的爆炸閃光,它們的主要戰艦成功加速到臨界光速,現在已經進入外球體雲層。現在艦隊正在打掃戰場。但是……這場爆炸很蹊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也”這個詞是有意味的。
在這場只發生在零一點秒內的短波通訊交談中,同樣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這個暴露不是指在航行中而是發現,而是說行動的藍圖本身已經洩露給了其他人。在軍事行動的洩露以前,次異晶體的訊息同樣洩露了。
丹楓白鳳閱讀了秘書長呈上的前線通訊,長時間地思考著。大概十分鐘後,一則訊息到達了最前線——
她要線上下親自審閱俘虜。
因為是線下,自然不是碧梧仙館中的投影,也不是安裝在環繞軌道上的次級主機。
對於穩定的星系而言,每個星球的拉格朗日點的數量和位置也基本是固定的,因此通用一套從1開始的代號。氣巨星的拉格朗日點1、4和5都被繞著恆星執行的小行星群佔據。而3上曾經也有類似的小行星群,但是隻剩下了唯一的一物。
這一浩大的工程,由丹楓白鳳獨自完成,接著,她要求她的退休,要求提前成為一個自由人。
於是她成功了。
一千多年前,第九艦隊在這裡完成了第一階段的組裝,這一組裝包括了航母的中央核心,這一核心支援了旋轉作成重力,也支撐了自我複製功能的實現。從這種意義來講,第九艦隊就像是丹鳳白鳳分娩出來的一顆卵子。
因此,當第九艦隊再度回到這裡時,它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而在主艦中活動的少許護航員們大多沒有察覺到這一微妙的情緒。其中的一位正蹲在門前,問營養艙裡的本巴那欽:
“那個人也是你的同夥嗎?”
本巴那欽僅存的大腦在營養液中游蕩,被截斷的神經元在大腦的底下像是延伸出來的觸鬚。轉換器裡把文字對映到了護航員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他的身上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