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屋中
桑心月抱著是桑心寧又哭又笑,第一句話卻是:“姐,陳麒死了。”
桑心寧剛要問妹妹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受傷,誰知道就聽到這個訊息,這段時間她一直提心吊膽,就是怕在自己找到妹妹之前,妹妹先遇到了陳麒。乍然聽到這個人死了,她還有些恍惚。
桑心寧喃喃:“死了?”
桑心月狠狠地點頭,“對,死了,是虞山的大師姐虞晴幫我殺了他。”
桑心寧更疑惑了,“虞晴?你們怎麼遇到的?”
桑心月如此這般,將自己怎麼遇到虞晴和風語,又怎麼遇到陳麒,最後得到嫜橙和獨一針保護,路上還救了李銳的過程說了一遍。
桑心寧還在想陳麒的事情,單紅蕭瞬間抓住重點,“等等,心月,你剛才說那位獨姑娘是怎麼救出李銳的?”
桑心月歪歪頭,有些含糊的說道:“我也不清楚,就看到她唰唰唰身影閃過,然後那幾個散修就滿臉震驚,對獨姑娘喊陣法師,然後自願將我和李銳放了。”
“陣法師?!”桑心寧也意識到問題,趕忙問道,“那個陣法師現在在哪裡?”
桑心月疑惑,“被一個叫林一的男人帶走了。”
“林一……”羅展魂開口,道,“我記得林一在幫鳳翔山路呈驕辦事。”
在此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路呈驕這個人,但就在半個月前,神秘巨木出現,一批批的人來到法陣之外,為爭搶距離法陣最近的安全位置,大打出手。
路呈驕出現,坐在輪椅上,一副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厥過去的虛弱模樣,卻輕鬆殺死三個登天碑上的排名前五十的高手,手段狠辣,出手絕不留情,一下子鎮住了不少人。
之後更是將對方宗門家族找上門來報仇的人成功擊退,那段時間,路呈驕芥子屋外的地面都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羅展說出路呈驕三個字以後,桑心寧就皺起了眉頭,這個人下手太過狠辣,她不喜歡和那種人打交道。
桑心寧道:“心月,你和對方熟悉嗎?”
桑心月誠實的搖頭,這一路上她和獨一針說的話一隻手數的過來。
單紅蕭問道:“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桑心月想了想,道:“很厲害的人。”
雖然獨一針一路上沒怎麼和人動過手,但她總是雲淡風輕,唇角帶著從容的笑,面對任何人都沒有緊張過,那種強大的感覺,她只從自己早已閉關的祖父身上看到過。
桑心寧道:“很不好說話嗎?”
桑心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好說話好像也不是,她並沒有見獨一針氣急敗壞或是惱怒駁斥過,但……那樣強大的人能好說話到哪裡去呢?
見桑心月實在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羅展道:“我去見見路呈驕吧,我看他雖然手段很辣,卻不是個不能合作的人。”
桑心寧道:“我覺得去找路呈驕,還不如直接去聯絡那個陣法師。”
“我支援阿展。”說完,單紅蕭給桑心寧解釋,“找到陣法師解開法陣才是剛開始,路呈驕睚眥必報,就算我們成功將陣法師拉攏過來,路呈驕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到時候,我們腹背受敵,處境艱難。不如和路呈驕合作,他應該清楚,他一個人,就是再厲害,也頂不住這麼多人圍攻。”
桑心寧當然知道合作比較好,但她對路呈驕有偏見,只是不願意承認,最後她只能沉默以表達自己的抗拒。
單紅蕭苦笑著搖搖頭,羅展道:“那我去找路呈驕。”
說完,羅展對單紅蕭點點頭,轉身離去。
桑心月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小小聲的說道:“我聽那個林一說,他背後的人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請獨姑娘出手,獨姑娘才答應的。”
桑心寧蹙眉,“不會是學了一點皮毛的野路子陣法師吧?”
正統陣法師都被各大家族和宗門供養著,怎麼會看的上一點蠅頭小利。
獨一針研究過陣法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印象,這種陣法在木界結界的教習中並不常見,卻給獨一針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為她考試差點三次沒過,死在裡面。
在她學習的陣法中不是攻擊力最強的,不是防禦力最好的,卻是功能性非常奇特的,如果沒有找到陣眼,根本無法得到法陣中的東西。
這種法陣名為瓜葛法陣,取瓜葛相連之意,因為這個陣法本身是保護類的法陣,它佈置成功之後會和被保護的物品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法陣被攻擊的時候,攻擊力會分攤到這個閉環的每個地方,如果想要暴力破陣,不說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破陣後,裡面的物品也會破損。
獨一針剛開始對這個陣法並不感興趣,所以學的時候也沒上心,因此差點馬失前蹄,誰能想到在這裡等著她呢。
研究過法陣,獨一針在屋子裡休息了一晚上,千幻和小金魚也終於找了過來,千幻還是那副樣子,變成一根耳環掛在獨一針耳朵上,完全看不出之前吃了那麼多傀儡魚,也不知道都吃到了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