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五十被裡面的聲音驚的立刻站了起來,顧四十卻竟然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坐直身體,他一站起來,顧四十就倒在了凳子上。
“哥,哥,你怎麼了?!”顧四十陷入了昏迷,隱約間他還能聽到弟弟的聲音,但鼻翼間嗅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腦海中不停地冒出吃掉吃掉吃掉的慾念。
顧五十不能不管五種情況,只能先將顧四十扶到一邊躺好。
他剛要踹開房門,顧二十就跑了過來,“怎麼了?”
他話音沒落,裡面就又是一聲尖叫,顧五十顧不得回話,抬腳就將房門踹開。
血呼啦的一人撲了出來,緊跟著又一個撲了出來,是兩個婆子。
其中一人尖叫著跑走了,“吃人啦吃人啦吃人啦!!!”
另一人已經奄奄一息,撲到顧五十面前就軟倒在地。
顧五十和顧二十看到屋中情況,瞳孔緊縮,頓時陷入了震驚中。
屋中,原本昏睡的顧南馨和女侍都站了起來,兩人正抓著一個已經死去的年輕姑娘分食,一個啃著她的臉,一個啃著她的手。
年輕姑娘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都被啃食撕咬過,傷口流下汩汩血水,浸溼了衣服和雪白的面板。
“啊!!!”顧五十嚇得連忙後退。
“小姐!”顧二十還要上前,被顧五十拉了一把。
“別上去,你沒見小姐不對勁兒嗎?”
屋中的顧南馨和女侍聽到外面的動靜,扔掉已經死去不再新鮮的年輕姑娘,朝門外看過來。
兩人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的灰敗起來,眼睛灰撲撲的彷彿蒙上了一層灰霧,其中閃爍著噬人的貪婪,聞到新鮮的生命氣息,頓時張嘴朝他們撲了過來。
從口中流出的血水和不知名的黑色濃漿,噁心的顧五十和顧二十完全失去了靠近的能力。
房間的門像裡面開的,此時已經被顧五十踹壞了,他們沒辦法再將兩人關進去。
顧二十將兩人踹進去之後,顧五十將旁邊的凳子拉過來擋住門口。顧五十扶起昏迷的顧四十,跟著顧二十轉身就跑。
迎面見到拿著藥回來的顧三十,想也不想就拉著他一起跑。
顧三十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怎麼了?你們跑什麼?小姐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也不需要有人再回答了,在他們轉過拐角準備關上通向這裡的夾門時,尖叫聲求救聲呼喊聲已經響徹了整個船艙。
夾門後,是一片地獄景象,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紅色的血液飛濺,血肉紛飛,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所有人的味覺。
顧三十轉身撫著牆吐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陽光如往日一般灑落在甲板上。
墨頂海拉拉著巨船抵達的港口,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港口顯得寥落安靜,只地面上還在殘留的乾涸血跡證明著此前發生的慘劇。
巨船停下,沒有人出來落錨,一個僕人裝扮的大漢將甲板扔到岸上。
陸陸續續走出不到十個人來,其中自然有獨一針三人,祖孫倆,小胖子幾人,以及苟活下來的船客。
除了獨一針三人以外,所有人的表情中都帶了惶恐與不安。
看到安靜卻血腥味十足的碼頭,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希望……或者死亡。
獨一針三人率先走過甲板上了岸,踩在黏糊糊的地面上。
祖孫倆也跟著下來,與獨一針三人告別,速度飛快的消失在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