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嘉沒有說原因,獨一針也沒有問,這個話題就這麼含糊過去了。
樹下,蘇博和那隻棕毛狼一起撞樹,撞得整個樹搖搖晃晃,顯見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早晚都會被撞折。
他們該早做打算。
陸仁嘉道:“這幾隻狼的戰鬥力挺強,要不上到對方從容脫離恐怕有些難。”
獨一針左右看看,除了他們所在的這棵巨樹以外,旁邊的樹都並不粗壯,支援短暫的落腳可以,長時間的停留肯定不行。
就在幾人尋找落腳點的時候,忽然下面兩隻巨狼撞樹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們伏下身子朝東面起著鼻子,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由他們帶頭,其他三隻狼也停了下來,朝那個方向嗚嗚叫。
就在這時,從樹叢中竄出一隻巨大的白狼,白狼的體型比起棕毛狼還要大上一圈,渾身雪白,月色下彷彿蒙上了一層聖潔的銀光,不似真物。毛絨絨的耳朵上還掛著一個銀色的掛飾。
最矚目的是,它的眸子是純粹乾淨的藍色的,而非血腥的紅。
看到幾隻嘯月狼,它抬頭對月長嘯一聲,五隻嘯月狼頓時縮起了尾巴,哼哼唧唧叫著後退,不敢有絲毫反抗之舉。
看著那隻白狼,獨一針莫名的心生喜愛,覺得對方手感一定不錯,很想摸一摸。
白狼上前兩步,對五隻明顯已經認慫的嘯月狼嗷嗚兩聲,五隻狼不捨得朝樹上看了一眼,轉身跑走了。
陸仁嘉眉頭蹙緊,沉聲道:“我打不過它。”
雖然他沒說,但眾人都知道,這裡陸仁嘉的修為最高,他都說打不過對方,那他們動手的話也不一定能贏,最重要的是,還不能傷到對方,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嫜橙看到白狼的瞬間,整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在自我質疑,又似乎是在求證真假,她緊緊盯著白狼,想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些東西來驗證自己的感覺。
五隻嘯月狼消失在視線中,白狼朝他們的方向看來,卻並未攻擊他們,反而蹲坐在了地上,長長的尾巴往前一掃,裹住粗壯的前肢,藍色的眸子裡似是閃爍著笑意。
莫名的,獨一針就是覺得那雙眼睛在看自己的,不帶絲毫的惡意。
很多時候,獨一針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忽然幾個起落,從樹上跳了下來,動作太快,貪狼幾人都未反應過來,來不及阻攔她。
見她落地朝白狼走過去,陸仁嘉也跟著跳了下去,貪狼要跟下去,被嫜橙阻止了,“別擔心,那隻狼……沒有惡意。”想了想,她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因為結論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別靠近他!”陸仁嘉一個閃身,出現在獨一針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靠近白狼。
獨一針頓住,朝他看了一眼,抽了抽手,“沒事,他不會傷害我。”
她沒辦法給陸仁嘉解釋自己的直覺,陸仁嘉自然不相信她口中的結論,只當她天真以為白狼眸色不是紅色就有人性,低斥道:“你別魯莽,嘯月狼天生兇殘,更何況那是狼王!”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陸仁嘉的手觸碰到獨一針手腕的瞬間,白狼湛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紅光,轉瞬即逝,卻讓人無法忽視。
貪狼和嫜橙站在樹上,將這一幕看在嚴重,貪狼揉揉眼睛,“那、那狼……”
嫜橙看著陸仁嘉抓在獨一針手腕上的手,忽然笑了,篤定道:“他不會傷害獨姑娘的。”至於陸仁嘉,那就說不定了。
貪狼壓抑著心中焦急朝那邊看去,只見白狼的尾巴不耐煩的在地上掃來掃去,然後變成砸來砸去,最後忽然停住,站起身來朝獨一針二人的位置靠近。
貪狼沒忍住還是喊了一聲,“小心!”
事實上,獨一針的餘光並沒有離開白狼的身影,他站起來朝他們這邊靠近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將胳膊從陸仁嘉手中扯回來,獨一針笑眯眯的朝白狼靠近兩步,伸出手,“來啊。”
白狼走近她,步伐輕快,沒有半分遲疑。
陸仁嘉身體緊繃,隨時準備好在白狼暴露兇戾之時將獨一針搶回來。
可白狼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忽然爆發,將獨一針一口咬死,而是走到獨一針身邊蹲坐下來,巨大的狼頭搭在獨一針臂彎處,將臉埋在她懷中。由於力道太大,頂的獨一針後退兩步,他就在站起來靠近一些,再次埋頭在她懷中。
小獸一樣蹭啊蹭,還發出哼哼唧唧的撒嬌的聲音。只不過這隻‘小獸’的身形有些碩大,和可愛聯絡不到一起。
獨一針如願的摸到了白狼的皮毛,舒服的長舒一口氣,歪頭抱住他,將自己的腦袋搭在他的身體上,也蹭蹭,看起來那般堅硬的皮毛,摸起來卻柔軟的仿若棉花,帶著清清涼涼的溫度,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