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伐此時正在哪裡呢。
如果獨一針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感到十分熟悉。
熟悉的小溪,熟悉的環境,正是獨一針遇到小金魚的那條小溪邊。
而滄伐坐在西邊的一棵樹的樹杈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溪水上流的方向,目不轉睛,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東西出現。
許久,從上流湍急而來的水花翻浪起來,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掙扎。
滄伐跳下樹杈,站在水邊安靜的等著,知道那翻浪之處靠近,他右手一翻,一把長槍式的武器出現在掌心,二話不說朝著溪水就紮了進去。
鮮紅『色』的血『液』隨之染紅了溪水。
“嘖~”滄伐看到血『液』的瞬間,嫌棄的嘖了嘖嘴,連拿起來看看的想法都沒有,連帶長槍一起扔進了水裡,浪費時間。
今天依舊徒勞無功,早就知道青龍魚難抓,早就已經做好了永遠抓不到的準備,滄伐倒也不顯頹廢,打撲打撲手,轉身就走。
青龍魚的存在是傳說,青龍魚能夠治療他的身體也只是丹殿那群老傢伙們的猜測,滄伐覺得指望這百年抓不到一條的青龍魚,還不如指望自家那個自詡醫術精湛,卻連基本的『藥』草知識都不完備的小傢伙來的靠譜呢。
滄伐打道回府,進了城,開啟了和獨一針相同的邊走邊玩的模式,左手糖葫蘆,右手芝麻餅,也不吃,偶爾遇到聞起來更香或者看起來更好看的,就扔掉換一個。
路上聽到不少人嘰嘰咕咕的在湊在一起說閒話,他們聲音雖小,可滄伐修為高強,耳聰目明,隔得老遠也能聽到。
他們閒聊的物件正是抵達臨螟城沒幾日的海螟城城主之子樊海。
“中午的時候聽到那如雷般的聲響沒有,聽說是樊公子暴怒,著人炸了獨家。”
“真的嗎?為什麼呀,聽人說前兩天樊公子還親自去了獨家拜訪呢,看那禮貌的樣子,不像是找茬去的啊。”
“誰知道獨家是怎麼招惹了這位貴公子呢。”
“我倒是有所耳聞,你們知不知道獨家的天驕獨瑩小姐。”
“知道知道,不是去了海螟學院修習了嗎?”
“聽說樊公子和獨瑩小姐兩情相悅,前不久不是說獨瑩小姐失蹤了嗎?弄不好就是因為這件事,樊公子興師問罪來了。”
“我看到好幾個丹師進了獨家,不會真的把獨家人重傷了吧,這樊公子也太囂張了。”
“樊公子可是海螟城城主的兒子,海螟城那可是冥王朝數一數二的繁華之地,獨家得罪了樊公子,那絕對不可能善了啊。”
滄伐聽到這裡,目『露』興致,腳下一錯步,直接轉彎朝著獨家走去。
……
“樊公子慢走,今日是我獨家招待不周,還請樊公子不要介意。”大長老將人送出去,整個人像只煮熟的蝦子,彎腰低眉,態度恭敬。
樊海的臉『色』卻絲毫沒有因此而變好幾分,反而在看到身後包括蜀凌在內臉『色』鐵青的幾位侍衛的時候,更冷上了幾分,“不介意,獨小姐有饕餮樓主撐腰,樊某哪裡敢介意。”
看著對方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大長老頭上直冒冷汗,卻只能尷尬的笑著,不敢承諾任何一句懲罰獨舞的話來。
大長老心中腹誹:您還真說對了,獨舞那丫頭有饕餮樓主撐腰,你都不敢介意,我們更不敢了。
樊海狠狠的瞪了大長老一眼,冷哼一身,帶人走了。
大長老見人遠去,也跟著哼了一聲,甩手進門,“關門,今日不見客了。”
獨家大門關閉,從房上跳下一黑衣少年,少年舉著一串烤肉,笑眯眯的咬了一口,看來自家小傢伙把樊家小子整的不清啊。
去了安草齋見獨舞不在,滄伐回了饕餮樓,果然一進門就聽門童說獨舞等了他有一會兒了。
滄伐揮揮手,讓門童下去,上了樓。
帝字間的門開著,原本只有他做過的那張暗鴉烏金玉塌上坐著一個小人兒,小人兒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塌上,湊到小几邊上,託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捏著水果吃,整個人蔫蔫兒的,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
滄伐刻意放重腳步走進去,獨一針抬頭看過來,見到他的瞬間,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回來了啊。”
滄伐頓覺心情頗好,走過去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獨一針指著那放了半盤子的各種果核果皮,道:“好半天了。”
滄伐笑了起來,“喜歡嗎?喜歡的話一會兒走的時候帶一些。”
獨一針搖頭,看了看左右,沒有擦手的東西,從異空間拿出一包溼巾,抽出一張來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