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靈院中有熱鬧看,不少人藉著路過的由頭在門口走來走去,好奇的朝著裡面巴頭探腦。
當然看到僕人搬著五缸水進去的時候,好奇心更加旺盛,甚至有人偷偷爬到了牆上,隔著牆往裡面看。
而門口那棵歪脖子老樹上,更是做了不下三個人。
樊海有一種自己被當成戲子任人賞玩的憤怒感,頻頻瞥了管家好幾眼,可管家的注意力都在獨一針身上,滿心滿眼等著她趕緊治好那是個受傷的人,根本沒有眼皮夾樊海。
“小姐,還需要做什麼?”管家恭敬的問道。
獨一針小手一揮,道:“把裡面受傷的人都送出來吧。”
陸陸續續的將人送了出來,兩個受傷頗重的侍衛已經在丹殿丹師們治好了,傷口不再流血,沒有生命危險,卻也一樣的疼痛難忍,昏『迷』中依舊頭冒冷汗,時而呻『吟』出聲。
所有人都看清了地上的人,有的人身上的傷口幾乎微不可尋,可他們卻表現的彷彿錐心刺骨一般疼痛,院子外不瞭解情況的人中不乏有人說風涼話。
“這點痛都忍不得,聽說還是海螟城城主府得利的侍衛,沒想到這麼懦弱,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噓噓,小點聲,被城主公子聽到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實話都不讓人說了……”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可樊海的臉『色』難看的彷彿能嫡出黑水來。
管家等著獨一針後續的指令,只見她走到其中一人身邊,撩開那人的衣服,託著下巴瞅著那人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嘖嘖稱奇,“丹殿可真大方啊,這麼好的『藥』都給他們用了。”
旁邊跟著出來的幾位丹殿丹師面面相覷,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丹殿的人一聽這兩人是城主府的侍衛,直接就拿出了丹殿最好的療傷『藥』,製作『藥』膏的材料可是有一株一株五階靈植呢,平時被丹殿殿主收藏著,這回直接就拿出來給用了。
獨一針站起身,對站在缸旁邊的僕人說道:“兩人一缸,把這些水給他們喝下去。”
獨一針的話音一落,場面一時變得十分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管家根本不敢看樊海的表情,顫顫巍巍的問道:“小姐的意思是,把這些水都給他們喝下去?”
天知道他還以為這些水是要用來放『藥』材,然後把這些人放進去浸泡解毒呢,甚至他還貼心的著人準備好了架子火盆在院外等著。
獨一針點頭,“昂,灌進去。”
管家嚥了咽口水問道:“那灌完以後呢?”
獨一針想了想,對管家道:“多準備幾個恭桶吧,這院子裡的供房可能不夠。”
管家:“……”
眾丹師:“???”
其他人:“哇……”
樊海:“!!!”
獨一針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們,催促道:“快點啊,不然他們就要疼死了。”
僕人見管家茫茫然的點點頭,這才抄起缸中的瓢,舀起滿滿一瓢水,扶起昏『迷』的人,硬生生塞進他們嘴裡,灌了進去。
奇怪的是,明明他們疼得都咬緊了牙關,之前給他們喂『藥』的丹師最清楚他們嘴巴閉的有多緊,可此時卻都順從的往下吞嚥。
有丹師懷疑的上前舀起一瓢水聞了聞,又嚐了嚐,確定就是普通的水,一個個滿臉茫然和疑『惑』。
獨一針讓丫鬟搬了把椅子過來,悠哉悠哉的往上一坐,喝著茶,看著戲,那小模樣,叫一個……氣人。
管家緩過神兒來,想起獨一針囑咐他準備恭桶,看著這滿滿五缸水,喝下去不找恭桶才有鬼,趕忙讓人準備好東西。
樊海已經氣的快要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了,可他花了那麼多元晶,怎麼也要看著自己的屬下醒過來才行,誰知道獨一針這個狡猾貪婪的丫頭,會不會用五缸水來哄弄他。
樊海一揮手,也坐了下來,只是心中氣憤,手上力道無法控制,拿起茶杯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將茶杯掐碎了,剛燒好的熱水泡出來的茶,頓時流了他一手。
燙的他滿腦門的青筋,偏礙於在場外人眾多,尤其是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幸災樂禍看著他的獨一針,他可不想入了對方的意,硬生生的把痛忍了下來,甩了甩手,咬牙不說話。
丹殿的丹師一看,趕忙上前將自己打來的傷『藥』送上,給樊海塗抹了燙紅了的手,樊海的表情才終於從猙獰恢復了正常。
所有人都看出樊海的不爽了,那簡直就是一副閻羅王的臉,誰湊上前都得倒黴,大家眾志成城的把沉默是金刻進了骨子裡,誰也不說話,就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只有僕人舀水灌水的聲音縈繞在小院中。
好一會兒,獨一針指著蜀凌說道:“把他放下,弄醒。”
僕人將人放下,輕輕搖晃對方,“大人,大人您醒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