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韓千燁沒有回答，他在等那十秒過去，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鬱子瀅下意識感覺到了危險，瞳孔幽幽放大，心急道：“你幹嘛非要逼我，我保證不保證還重要嗎？反正你也沒打算放了我。”
韓千燁薄情的唇抿起冰冷的弧度。
鬱子瀅等了幾秒，他還會是不加理會，不禁惱了：“你也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我都可以原諒你，你就非要這麼跟我斤斤計較。你這個男人這麼小心眼，一點都沒有風度！”
勞斯萊斯瞬間發動，掉了個頭便“嗖”地飛出去，空曠的原地只留下一股煙塵。
其他的車也跟著開走了。
程永年最後招呼著保鏢們上車，跟著下山，但到了山腳下才發現那些車根本沒有下車。柏油路盡頭靜得只有慘淡的陽光，照得路面上細細密密的晶瑩。
他揚起腦袋朝山上遙望，才發現山頂懸崖上窩著一個個黑色小點，在冷颼颼的山風中顯得格外冷峻。
他們全在上面？
程永年的一顆心不禁提了上去，感覺有大事發生。他關心，著急，想一探究竟，但是愣在原地遲遲不敢動。
山上，鬱子瀅坐在副駕座上還沒有從狂流般駭人的速度中掙脫出來。她的眼瞳怒瞪著，一顆心狂跳，她身上沒有系安全帶，卻經歷了一場好比過山車般刺激的飆車。
每個回彎處，極速行駛的勞斯萊斯都像要衝出彎道，摔下懸崖，她真切地體驗到即將摔得粉身碎骨的恐懼。
而韓千燁像沒事人一樣，酷冷地坐在副駕座上保持著原來的開車姿勢，引擎也沒有熄火，好像他心底沒有宣洩乾淨的火氣。後面的車也都緊跟著，衷心護主。
韓千燁眼裡沒有其他事物的存在，只有崖頂外的天空，如果沒有退路，那就是終點。他問身邊的人：“怕嗎？”
鬱子瀅沒有正常呼吸，雙眸空洞沒有焦距。她的害怕顯而易見，卻沒有給出回答。
他說：“擔心五天後會出事，所以著急要走麼？”
“……”他總能戳中她最柔軟的地方。
“你不相信我，無論前方是什麼，我都可以陪你走下去。”韓千燁說，“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韓千燁握緊方向盤：“要麼留下，要麼一起死。”
這是他給她的選擇，無論哪種，他們都在一起。
鬱子瀅轉眸，空洞的眸淡靜地凝著他俊冷的側臉，她不信，他擁有這麼多，會願意跟她一起下地獄。他只是想留下她罷了，讓她做他的情婦，一個愛的傀儡。
如果她真的做了他的情婦，把愛情當成氧氣，那麼突然有一天他不愛了，死的只有她而已。
他始終是屬於其他女人的，屆時，有誰還會想起她。
現實就是這樣，再愛又怎樣，一輩子那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她能擁有的只有她自己。
鬱子瀅忽然恍恍惚惚地用手抱住頭，把身體裡的恐懼都逼出去，怔怔而冷血道：“你開，我不信，你真的會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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