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韓少！”程永年急叫道。
韓千燁的身影消失在宴會廳的入口處，程永年想跟上去但又沒那個膽子，便對鬱子瀅催促道：“還不快去啊，看你把韓少惹得，趕快去賠罪！”
鬱子瀅說：“應該沒事吧，他可能去換衣服了。”
程永年深怕財神爺不高興，再冷落她個幾天，便急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是個死腦筋，他對你那麼好，你跟過去安慰安慰怎麼了？”
“安慰？！”
這個詞讓鬱子瀅感覺很不可思議，在她心裡韓千燁那麼強大，怎麼會需要別人的安慰？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程永年見她一點沒動，便急得罵道：“你怎麼就這麼肘呢！你還想不想要你的揹包了？再不跟過去好好哄哄韓少，我就不把揹包還給你了。”
看看吧，本性露出來了，前面還說要對她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現在又變得這麼唯利是圖。
“我算是看透你了！”
鬱子瀅丟掉餐巾紙起身，揹包裡的銀行卡和相機都是最重要的，銀行卡是她全部的儲蓄，沒有足夠的錢她即使逃出去，也無法在外地安身立命。
而相機是她的生命，沒有任何一個攝影師會拋棄她的相機。
鬱子瀅對程永年認真道：“你說的，婚禮結束後，就把揹包還給我。”
程永年連聲答應：“還還還，小姑奶奶，你要是能把韓少哄開心了，我現在就還。”
真夠狗腿的！
鬱子瀅邊走邊想：要是拿到揹包，這將是她留在帝都的最後一個晚上。
一片燈火闌珊的夜色呈現在落地窗外，換完衣服的韓千燁就立在那兒，抽菸遠眺。煙霧瀰漫在他的四周，朦朧妖嬈，把他的背影襯得那麼撲朔迷離。
他的身上總染滿了這人世間的煙火氣，也富有人的七情六慾，可折射出來的卻是遙不可及的熾烈和狂野，就像墮落的天使。
他如他所言，已經放手，撤掉了全城的照片，她卻還不知道要怎麼跟這個羈絆七年的男友告別？如果說這個城市還有什麼不捨，那就剩他了。
她也誠心地希望他能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他的新生活，希望他和他的未婚妻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可以，她還想跟他說聲……
對不起。
鬱子瀅在他背後，凝望著漫天星斗的夜色裡這個城市的主宰者：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雖然不知道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分明地感覺到五年後的你沒有以前那樣快樂灑脫。你就像個嗜血的君王，充斥著殺伐之氣，讓人畏懼。
即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靠近。
對不起，曾經那麼無情地傷過你，對不起，因為我真的愛你，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對不起，我要永遠地離開你……
她眼底又出現酸澀的晶瑩，自不是和洛偉豪分手時的嚎啕大哭，因為這痕跡會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輕易地收起。因為她不能讓他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菸蒂帶著閃爍的火星投落在地上，韓千燁又抽出一支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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