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年狗腿地示意：“子瀅，還不快給韓少擦擦！”
坐在這裡的這位可是給了他一個億的財神爺，是他程家的大恩人。
鬱子瀅沒動，卻聽到韓千燁命令道：“給她倒杯水！”
程永年一愣，還沒有完全進入端茶遞水的節奏，而韓千燁扔掉餐巾，沒有重複地繼續道：“要熱的！”
程永年反應過來馬上道：“好好，那韓少，您自己要不要來一杯……”
“加冰伏特加。”
“哦，好的。”
程永年熱切道：“請稍等，我去去就來！”
他非常願意效勞。
水來了，加冰的伏特加也來了，還專門配了一位調酒師，站在桌前為韓千燁專人服務，程永年這位一家之主，也是屁顛屁顛地候在一旁，以備不時之需。
那樣子好像他們是座上賓，而臺上的是來唱戲的。
鬱子瀅很久沒有哭得這麼盡興了，但她自知丟人，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她拿起水杯喝了口熱水，潤潤嗓子，在莊嚴的《葬禮進行曲》上望向花房中的一對新人。
見到化過妝的程安琪和薛家樂，頓時喉嚨一緊。
一個滿是補丁的婚紗，臉上撲著白~粉，兩點黑眉，紅嘴巴只有一顆小櫻桃那麼大。一個一身黑，臉上也抹得黑不溜秋，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近乎隱形，而唇卻是殷虹的猙獰的。
那麼看過去，整個一對黑白無常。
鬱子瀅沒忍住發緊的喉嚨，一口水噴了出去，怪不得程安琪死活不要化妝呢，簡直是扮鬼，太驚秫。太……搞笑了……跟臺下很多賓客一樣，鬱子瀅笑開了。
“那真的是程安琪麼？”
鬱子瀅笑問，頭轉向程永年，程永年的臉卻佈滿惶恐，她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韓千燁，只見韓千燁的臉色更難堪。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西服的肩上溼了一大片。
“是我……乾的麼？”
鬱子瀅斂住笑意，咬住唇。
敢噴韓千燁，她是第一個。換做其他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程永年趕快拿來一包紙巾，抽了幾張塞到鬱子瀅手裡，面色焦急：“趕緊給韓少擦擦。”
鬱子瀅哦了一聲，拿好紙巾就湊上前，其實這種時候誰也不敢接近韓千燁，但膽小的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低垂著眼睫，裝模作樣地給他擦擦。
韓千燁又愛又恨，這件髒了又髒的西服只想馬上扔掉，但看到她這麼乖巧的樣子，又硬生生忍住了。他遏制的無處發洩的情緒，只有她才能撫平。
雖然這麼一點，遠遠不夠，但他就是這樣貪戀著。
可司儀渾厚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音響師請再次奏響莊嚴的ap;ap;ap;葬禮進行曲ap;ap;ap;;吧，讓我們以最沉重的默哀歡迎兩位新人的登場。”
默哀歡迎？
(tot)~~
鬱子瀅悄悄扭回頭，看向那邊一起走在白地毯上的“黑白無常”。誰都沒有吭聲，全都憋著笑為之默哀，彷彿程安琪和薛家樂兩人真的是一起走進婚姻的墳墓。
沈駿太有才了！
鬱子瀅這麼想的時候，身邊的韓千燁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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