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清清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
那一秒幾乎激起了她所有的熾熱和渴望，然而他又冷酷地挪開視線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剛剛從她身體裡升騰而起的火焰瞬間死灰般寂滅……
“燁，等很久了嗎？”
身後，陸欣妍歡快的聲音帶著笑。
“沒有，我們走吧！”
“恩。”
陸欣妍爸爸你愛我嗎好乖巧。
“今天有沒有好好聽課？”
他的聲音低緩寵溺，也許他的手正在拂過她的髮梢。
“當然有嘍。你呢，今天有沒有想我？”越到最後聲音越低，有種撒嬌的甜味。
鬱子瀅心中的空曠和失落越加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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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拒絕了他，就可以繼續安穩平靜的生活，可原來她並沒有那麼灑脫。而與心的方向背道而馳，是那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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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鬱子瀅喝酒了，醉醺醺地回到家，路也走不穩。
她以為酒精可以麻痺心裡的沉痛，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喝醉了以後，那些痛分外清晰，她有種流淚的衝動。
張嬸扶著她進去，迎面就傳來一個溫婉的斥責聲：
“你這孩子，上次夜不歸宿就算了，今天更過分，居然酗酒。你才多大啊，進了飛鷹學院沒學好，反跟那幫富二代學壞了。”
“你看看你，一身的酒氣，路都走不好，成什麼樣了？”
“你再這樣下去會把自己給毀了的，下次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你往哪兒走，阿姨跟你說話呢，你這孩子怎麼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啊！”
鬱子瀅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絲毫不想理會傅雲芬的叨叨唸。
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滾下去，但幸好她扶住了樓梯。可剛站穩身子，樓上就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她驚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就站穩了。
程永年山一般穩重的身形籠罩著濃濃的怒氣：“鬱子瀅，你喝酒了？！！”
她恍惚地點點頭：“哦，喝酒了。”
忽而抬頭衝他笑笑：“開心嘛，就喝了兩杯！”
程永年的眉皺成了“川”字。
鬱子瀅仰頭痴痴地望他：“爸爸，你在關心我嗎？”
沒有回應。
她就一直問程永年：“你喜歡我嗎？你愛過我嗎？我可以像安琪一樣對你撒嬌嗎？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也不討喜，你可以打我啊罵我啊，或者教教我，怎麼做才是好的。我很聽話的，我都可以改，那樣……你可以抱抱我嗎？我心裡好難受。”
她上前抱住沉怒的程永年，眼淚掉了下來。
她狠狠地哭，像只隨時會死去的幼獸在渴望最後的溫情：
“我真的好難受，爸爸，你感覺得到嗎？你能感覺到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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