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成何體統!”
廣成帝用力地派了下寶座,對著下方的臣子大吼一聲。
如今廣成帝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鬍子、頭髮都已經半百了。
長久統治著一個龐大的國家,也讓他積蓄了莫大的威勢。
一怒之下,果然梁國的重臣再也沒人敢喧譁。
都是快速的躬身請罪。
“崔相,你來說,咱們應該向何處撤退?”
廣成帝再次揉了下眉心,向崔瀚詢問道。
“陛下,老臣以為可以向西撤退,到西京防禦!”
崔瀚趕忙出列,再次將自己的意向說了出來。
“陛下,老臣不同意崔相的方案!”尚書右僕射李忠馬上出列反對道:“如今我梁國大軍都在武國境內作戰,西京幾乎沒有多少防守力量,撤往西京無外乎如同當前是一樣的,武賊同樣可以沿大河進入雒水圍城。老臣建議可以轉移到南都去,方便與我大梁的中路軍匯合!”
“可是南都勢必要沿運河南下,運河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那去西京要怎麼走?不還是要透過鄭水才能過去嗎?”
“咱們可以從陸路走新鄭,過滎陽構築防線,那邊有汜水關作為依託,就算是武賊走雒水進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攻破的,咱們只要撤回武國的大軍,那武烈小兒就沒有任何辦法。”
“前提是咱們得先走的過去,另外也能撤得回在武國作戰的大軍才行!”
“為什麼撤不回?武賊圍城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到廬州和下邳,調中路軍和南路軍回來了,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數十萬大軍就能返回,任憑他武烈小兒本事通天,也不可能擋住幾十萬大軍!”
“崔瀚,你敢私自調動大軍,你是想造反嗎?”
李忠當即紅著眼睛衝過去,擼起袖子就要跟崔瀚去幹。
“行了!撤軍的命令是朕下達的!”廣成帝看著兩個左膀右臂吵翻了天,不禁再次痛苦的揉著額頭。
“陛下,若是撤回伐武的大軍,那何必要遷移?只需要守住汴京半月就可以了!”
李忠紅著眼睛瞪了崔瀚一眼,然後轉身向廣成帝建議道。
“能守得住嗎?對方到底能打多久誰能說的清楚?”
崔瀚當即再次上前懟了回去。
“怎麼守不住?咱們只要守住皇城,他武烈就算打進汴京又能如何?汴京城高牆深當世第一!”
“你說的輕巧!難道讓陛下和眾多的皇子、皇女都陷入到危險之中嗎?這種豪賭性質的主意,虧你右僕射也想的出來,你居心何在?”
崔浩差點都氣瘋了,如同鬥牛一般盯著李忠責問道。
“出城之後,更加的危險,你才是包藏禍心!”
“李忠,你這個奸賊!”
“崔瀚,你這個佞臣!”
頓時兩個老頭再也不顧禮儀,直接在勉躬殿打了起來。
倆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但打起架來卻是虎虎生威。
你扯我一把鬍子,我揪你一把頭髮,官袍都扯得稀爛。
最後崔瀚依靠年齡優勢,加上一把猴子偷桃,將六十多歲的李忠打翻在地,贏得了這場戰鬥的最終勝利。
上面的廣成帝已經快氣瘋了,鬍子都抖得向篩鑼一樣。
“來人!將這兩個沒有體統的東西給我架出去,扔到殿外讓他們好好反省!”
廣成帝直接喚出衛士,將崔瀚和李忠給扔了出去。
“傳令,讓太子和諸王準備,包括後宮與諸位臣工,在禁軍護衛下向西都雒陽撤離。朕親自守在汴京,等待我大梁的大軍回援。若是汴京真被武烈小兒攻破,眾臣當擁立太子登基!”
“陛下不可啊!”
“我等守在汴京就是,還請陛下遷往西京!”
“陛下是國之根本,絕對不能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