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似一把鋒利的剪刀,它剪斷青翠的年華,同樣也可剪斷結痂的記憶,釋放出禁錮的思想。
可為何,卻剪不斷如附骨之疽一般的傷痛。
她數次的在夢中哭醒,疼的不能呼吸,今夜,也不例外。
她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被子似乎被手指卷得幾乎破爛,她極力壓抑的哭聲隱隱的回『蕩』在禪房內,聲聲悲慼。
只是聽著,便會讓人不自覺的難受,會生出同情,憐憫。
門前那人,腳步卻突然僵住,他似乎在門口站了許久,那清澈悲憫的眸子在此刻,慢慢的浮起一抹不解,一抹,心疼。
“施主,可是有心事?”
隨著他一句話落下,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開啟。
眼前的人,那雙眼裡是他此生從未見過的痛,似要將人溺斃其中,叫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憐憫之心。
她彷彿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他,“佛度下人,令其脫離苦海,那你,可不可以,也救救我?”
一句話未完,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以來,她似乎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哭泣,哭的洶湧淋漓。
離滄看著她,那雙眸子猶如隔了雲端,穿過煙水嵐霧,窺探塵間錦繡和塵外孤單。
他,“九,你別哭,僧,不能抱你。”
紅塵過客,背上的行囊裝滿了下,沉重的壓彎了腰。
離滄隱忍了很久,還是將她擁入了懷抱,那抱,卻不含一絲別的,有的,只是一個對許久未見故友的心疼。
殷九卿身子越發不好,病痛連連,她每每將那咳出的血吞了回去。
這些日子,離滄帶她看了一場煙雨,從開始到結束,看一隻蝴蝶,從蠶繭到破蛹,看一樹的蓓蕾,從綻放到落英繽紛。
不為詩意,不為風雅。
他,“九,這世間原本就是如此。”
殷九卿坐在清池旁,目光空洞的看著那嬉戲的魚兒。
離滄便安安靜靜的坐在她的身旁,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帶著一種歲月靜好的幽寧。
“即便是佛祖轉世,來到人間還是要償還一段宿債,或了卻一段塵緣,但終究要經受人世磨難,幾番醒悟,才能立地成佛。”
“一株草木,一隻蛇蟲,歷經滄海桑田的變遷,亦可以修煉成仙,在此之前,仍會滿身傷痕。”
“和桑”她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似是風一吹就會散掉一般,“他死了,不在了。”
她的風輕雲淡,離滄卻看到了她內心的悽惶。
她日漸消瘦,被折磨的只剩下瘦瘠的骨骼。
那個繁華的世間,每日都在演繹著百種千態。
他望下安寧,再無疾苦,卻惟願她一生順遂,永無別離傷痛之苦。
她望著水中的魚,慢慢的,睡了過去。
離滄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跡,透過這張陌生的面容,他依然清晰的記得她的樣子。
他望著睡夢中依舊眉眼緊閉的她,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溢位了唇瓣,亦或許,“你這樣,要我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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