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卻充耳未聞。
當真是,冷漠得很。
他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與顧連爵之間有什麼糾葛,他只知道,她不喜歡的,他也不喜歡。
於是,偌大的燕京皇城,竟無一人給顧連爵醫治。
珊瑚和重陽跟在殷九卿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卻在前方停住了腳步,“不用跟著我。”
她話音落下,不等珊瑚和重陽什麼便一夾馬腹,那噠噠的馬蹄聲在耳邊漸漸的走遠。
親眼看著她隱沒那黑夜當中,重陽沉沉的嘆息一聲,“公子,會不會想不開?”
“……”珊瑚用一種極度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公子是去國寺了。”
重陽突然就沉默了下來,想必,她此刻的心情定然是十分難受的,從前,她不管再苦再累,再難受,離滄都能勸慰她。
她恐怕也是受不住這錐心一般的煎熬才去國寺了。
此刻,她還不能倒下,顧連爵還未痛苦的死去,顧蕊也還好好的活在青北朝。
殿下也還不曾找到,哪怕,只是一具屍體。
最重要的是,青北朝是殿下的夢想,如今,群龍無首,如若她不替他好好的守著,又能指望何人。
雖然公子表面上與往常無意,可他們卻知道她心底的苦。
情之一字,是這世間最毒的毒『藥』,慢慢的,不知不覺間,它便剝奪了你活下去的希望,讓你徹徹底底的墜入深淵。
……
明月高懸,月涼如水。
殷九卿以長公主的手令一路暢通無阻。
此刻的國寺,格外的寂靜,那一聲聲的木魚悠遠而綿長的傳入她的耳中,可是即便如此,依舊無法驅散心中的淒寒。
殷九卿駐足,看著那文殊菩薩的佛像,他身呈紫金『色』,形如童子,五鬢冠其頂,左手拈花,右手執劍,以智『性』的禪思,悲憫的佛『性』度化世人。
清豔『蕩』起香火,浩然寮緲的梵音,將簇凸顯的格外安寧。
她看了許多,也走了許多,無論是靈『性』搖曳的青燈,還是韻味深長的經卷,依舊無法讓她平靜。
她靠著一棵青樹坐了下來,雙手將自己環抱住。
她原本以為,對那個男人,不過是將就而已。
可是直到他躺在地上,血跡斑駁,她好像才漸漸的明白,似乎,不是那樣的。
許久之後,她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子。
踏入木質的門檻,她似乎看到被封存在裡面僧饒一生。
這裡的春光明媚如剪,歲月來去無聲,生活在這片淨土的僧人,早已與自然共生息。
這個時候,有僧人走了上來。
他雙手合十,溫溫淡淡的開口,“施主,該歇息了。”
殷九卿點零頭,跟著他一路去往了禪房。
她躺在禪房的床榻上,透著微微開啟的窗戶看到際的一輪明月,它殘缺了一角,此刻,被顯孤清。
一陣悠揚而又熟悉的琴音突然響起,她聽著,慢慢的沉入了夢鄭
夢中歸去的路是來時的路,亦非來時的路,依稀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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