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回去收拾行李”,說話間,黑鴉一巴掌剛想把墨羽給拍下去,沒想到這人反應倒快,居然給他閃過去了。
墨羽伸了個懶腰後,笑言道:“沒什麼要收拾的,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走的時候也不用。”
他的這份灑脫,和師父真的很像:“好好照顧李伯,好好照顧自己。秋天到了,要起風了;回去了,就別再回來了。”
……在南越對梁國南境發動突襲的前一天,南越國都面對著梁國方向的北城門上,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遙對著故土。
聚集在城樓下的圍觀人群,一邊害怕一邊好奇的跟周圍的人討論著這個囚犯的身份:“咦,好慘呀,這人誰啊?”
“聽說是梁國來的奸細。”
“嘖嘖嘖,走吧走吧,別一會被當成同夥了。”
顏崇茂沒想到,自己這充滿戲劇性的一生,最後,會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其實,在他害了歐陽家上下百餘人死於非命的時候,或許就已經註定了他今日的結局。一個對師長不尊不忠,對國不忠之人,哪怕最後幡然醒悟,已經鑄成的大錯,也沒辦法彌補。天道昭昭,他認了。
梁國京畿還沉醉在與北漠和親帶來的虛假繁榮喜悅之時,南越大軍一舉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舉侵蝕著南境防線。
南境的信使被一路截殺,等訊息傳到京畿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南境守將被南越切斷了水源供給,在援軍到來之時,五萬守軍只剩下不足萬數人。瑤紀雖請旨帶兵,卻遭眾人反對,最後保家衛國的重擔,再次落在了林國公家幾位年輕的公子哥身上。一場敗仗,似乎已經擺在了眼前。
乾炤帝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腦子出了毛病,在王硯舟當著天下人表明自身態度後居然還想著他會不會渾水摸魚。南越的目標很明顯,攻破南境之後,下一個就是清涼谷。
只要清涼谷沒了,南境防線也就徹底沒了。清涼谷暗衛以一敵百自是不能,但以一敵十卻是完全沒問題。只要調動這些精銳,雖說不能保證解除危機,但起碼能拖延時間讓他們能有所準備。可,這些精銳以及王箬從前暗中留下的裝備,留在谷中的鐘琴,無法調動。
王硯舟已然被乾炤帝以種種理由困在京畿,可他卻遲遲不派兵去清涼谷準備應對南越的進攻。鐘琴一人在谷中處理各種事物,能力再強,也只是個沒有三頭六臂的凡人。
看著從南境傳來的這些訊息,唐宸也是著急得不得了。她雖然沒有經歷過戰爭,但以前博物館可沒少去,紀錄片也歷史老師也沒少過。她不明白,對於乾炤帝而言,那些在前線奮鬥的將士,算什麼:“這皇帝腦子是不是有包,都這個時候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清涼王府和長公主府因為各種原因,已經被禁軍圍得水洩不通,周圍也都是天樞樓的人在暗中監視,悄無聲息的離開,似乎不太可能。
王念晴看著從谷中傳來的書信,已然坐不住了:“我回去吧,要是隻有我一人,天樞樓也拿我沒辦法。再晚些,我怕鐘琴要被累死了。”
黑鴉思考了片刻後,也道:“若諸位信得過我,我也隨你一道回去。”
不等王硯舟回覆二人的請求,王府的管家一路小跑了跑了進來:“爺,后角門有個姑娘要見王妃。”
唐宸問道:“什麼姑娘?”
管家擦著頭上的汗,也沒多作措辭,很是直白的說道:“看著好像是個瞎子。”
“難不成是羲和!我去看看,你們繼續。”說罷,唐宸便是跟著管家往後門去了。不出她所料,來的人,還真是羲和。只是除了羲和外,她身側的牆根邊還躺了兩個路人。
“這時候你怎麼跑來了,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