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幫他把斗篷掛好之後,順手把燕窩遞了過去:“那我就把這燕窩吃了再睡,反正明天不用早起。”
王硯舟嚐了一口還溫熱的燕窩,也不知是不是今日這裡面被人放了許多蜜糖,暖在胃裡,甜到心裡。
唐宸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問道:“好吃嗎?”
“要嚐嚐嗎?”
“好呀好呀!”
也是從這個溫馨的夜晚開始,王硯舟就開始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唐宸原以為是自己多心,可沒想到,過了好些天,王硯舟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整天伏在案上寫東西,邊寫還邊振振有詞的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就跟中邪似的。
唐宸在確定他寫的那些和公務無關後,趁著王硯舟不注意,一把搶過了他正在寫字的那張紙:“你這些天到底是在寫些什麼呀?”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字,但實際內容就只有兩個字,王臻。這名字,唐宸好似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有點像是女子的名字,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王硯舟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起身就把紙給搶了回來:“說什麼呢,也不怕你婆婆半夜託夢罵你。”
唐宸反應了一下後,趕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咳咳,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看著紙上的字,就好似又瞧見了母親昔日的音容相貌:“母親是個很隨和的人,隨和到有時候和你一樣,是孩子般的性情。”
“是嘛,和我一樣討喜的脾氣呢”,唐宸看王硯舟那柔和帶光的眼神,便是知道有故事可聽,索性拿了個凳子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王硯舟輕撫著唐宸的髮髻,展顏道:“不止脾氣,你們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唐宸滿臉期待的說道:“是嘛,說說!”
“單單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說,你隨我來”,說罷,王硯舟拉起唐宸就往宅院深處一個已經荒廢了的柴房去了。
柴房裡堆滿了各種已經沒了用處的雜物,四處灰撲撲的,就連那房樑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蛛網,可見此地長久沒有人踏足過了。
王硯舟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唐宸示意她捂住口鼻後,一手掩著口鼻,一手在柴房的牆上摸索著。一聲脆響後,牆壁帶著厚重的灰塵,緩緩的開啟了一個通道。
沿著這暗道出來後,是唐宸從未見過的地方。她一直以為王府的位置是在半山腰上,可卻怎麼也沒想到,王府的後背,居然是陡峭的懸崖峭壁。
暗道的出口,就在清涼峰那陡峭的斷崖之中。崖下,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唐宸本就有些恐高,在看到眼前這驚人的景色之後,死死的趴在牆上,再不願動彈。
斷崖峭壁之中,一條人工開鑿的通道,蜿蜒向上,不知通往何處。王硯舟知道唐宸害怕,等她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才用方才的手帕把她的眼睛給矇住,牽著她小心的貼著石壁往前走。
等眼前的遮攔撤下之後,唐宸已經身處在一間依山而建的房屋之中。從遠處看來,這一方土木建築,好似是憑空出現在崖壁之上,就好像金絲燕在懸崖峭壁之上築的隱秘巢穴一般。
唐宸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大言不慚的表示:“這個密室,怎麼我從來沒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