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你?”
方澤滔雄軀劇震,像是不能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整個人呆若木雞。
此時,異變突起。
“錚!”
婠婠手中瑤琴上一條絃線突然崩斷,然後像一條毒蛇般彈起,閃電間貫進了方澤滔胸膛去,再由背後鑽了出來。
方澤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叫,往後疾退,“砰”的一聲撞在亭欄處,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臉上血色盡退,鮮血隨絃線射出,點點滴滴地灑在亭欄與地上,可怖之極。
眾人均看得頭皮發麻,如此厲害得令人防不勝防的魔功,還是初次得見。
就連白行簡一方,除了冬青夏櫟之外,其他人也是赫然色變,萬分警惕。
白行簡卻面色不改,婠婠這一手固然厲害,卻還不至於將他也震懾住。
事實上,婠婠動手的時候白行簡就有所察覺,如果他願意的話,也能在方澤滔受死之前將他救下。
不過,他知道方澤滔被婠婠迷惑,已經算是廢了。
況且,方澤滔不死,他又如何收服獨霸山莊的實力。
雖然獨霸山莊的勢力他並不怎麼看得上,但如今,他在中原鬧出的動靜越大,對嶺南之地的幫助也越大,收服獨霸山莊,多少有些用處。
加上他也看不上方澤滔這種人,也就由得他去死了。
只見方澤滔氣得猛噴鮮血,眼中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仰後翻倒,橫死當場。
婠婠緩緩站起來,左手挽起烏亮的秀髮,右手不知何時多了個梳子,無限溫柔地梳理起來。說不盡的軟柔乏力,顧影自憐。
眾人都全神戒備,呼吸摒止。
白行簡卻輕笑一聲,“不愧是陰癸派最傑出的存在,不過姑娘在我面前殺人,未免太不給宋某面子了。”
“既然姑娘不給我面子,那宋某也只能得罪了!”
說笑間,白行簡袖袍一揮,一股森森的寒意席捲而來,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黏稠起來,洶湧的寒氣從四面八方碾壓過來,如針刺一般,將婠婠的退路封鎖。
婠婠心中大驚。
自從白行簡在東平郡一鳴驚人之後,天下人都知道這位宋閥少主的不凡,但更多的還是對他的手段的高估。
由於冬青的劍法太過出眾,他本身又是白行簡的侍衛,也讓人下意識低估了白行簡的實力。
可如今,白行簡一出手,婠婠才知道他實力的可怕。
那輕輕的一拂,看似簡單,姿勢優雅飄逸,可層層勁力卻無一不指向婠婠周身要害之處。
真氣滾滾,堅韌如鐵,散發出絲絲銳利的鋒芒,只此一招,婠婠就看出白行簡的實力還在她之上,幾可與她師傅祝玉妍相比。
心中大驚,婠婠忽然一聲嬌呼,天魔音全力而出。
此是天魔功中的一項功夫,一旦施展開來,任憑什麼高手也要耳膜大痛,意志力稍低者便會產生大量幻覺,任憑宰割。
縱然是心智堅硬如鐵的高手,也會產生彷彿處於狂風暴雨核心當中一般的可怕感覺,幾乎都不能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