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式古樸的書房中,一水的紅木傢俱錯落有致,大氣古樸的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牆壁的櫃架滿是古玩擺設,在宮燈映照下,牆的一壁還掛著一副對聯,上書“五倫之中自有樂趣;六經以外別無文章。”
透過鏤空的窗戶,還能看到窗外反映著月照燈光的園林,園內假山奇石的安排,臘梅、芭蕉、紫藤、桂花配置的巧妙,無不宛若一幅立體的圖畫豎立於窗前,令人玩味不盡。
書房的一角,一對璧人臨窗對奕,一人青衣如玉,一人錦衣如化,女子國色天香,男子器宇不凡,任誰見了這一幕,都不得不感慨兩人的樣貌之佳。
白行簡輕輕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看著面前魂不守舍的商秀醺道:“場主今夜深思不定,舉棋不定,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商秀醺聞言回神,看著自己無意間自殺一片的棋路,臉上便不由閃過一絲窘迫。
連忙放下手中棋子,商秀醺低聲說道:“抱歉,是秀醺失禮了。”
“無妨。”白行簡擺擺手,“人皆有七情六慾,場主心有所思,難免有所波動,只是不知場主因何事為難?莫不是因為宋某?”
這話一出,商秀醺下意識抬頭,正好觸及白行簡那雙深邃如淵的目光。
四目交錯,彷彿被對方的視線灼燒一樣,商秀醺急忙移開目光,臉上浮起點點紅綢,不自在地說道:“沒、沒有,我只是在想牧場的生意而已。”
“哦~,原來是宋某自作多情了嗎?”白行簡拖長聲音,別有深意地說道,眼中笑意一閃而逝。
聽著白行簡故意拖長的語調,商秀醺白嫩的耳廓紅的幾乎能夠滴血。
沒等她如何反應,就見白行簡話鋒一轉,開口道:“不過,不管是不是,今日過後,宋某就要向場主告辭了。”
“你要走!!”
商秀醺瞬間抬頭,一雙美目驟然睜大。
見狀,白行簡唇角上勾,笑道:“我此行的目的,便是為魯公一身所學而來,如今秋棠已經將其抄錄完畢,我也該繼續西行,前往長安了。”
“遲遲不曾向場主道別,卻是不知場主心中是否對宋某有一絲不捨,不過如今看來,宋某並非是自作多情了。”
看著白行簡戲謔的目光,商秀醺此刻也重新鎮定下來,雖然臉上還有幾分緋紅未煺,卻少了幾分小兒女姿態,讓白行簡滿意之餘也多少有些失望。
只見商秀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你不是還想爭取飛馬牧場的支援嗎?就這麼走了,不怕我轉投他人嗎?”
“場主能問出這句話,宋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白行簡輕笑一聲。
就在商秀醺皺眉,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便見白行簡壓低了聲音,一臉正經地說道。
“場主放心,飛馬牧場註定是我宋閥的囊中之物,只是如今時機未至,要請場主靜候一段時間。”
“他日,宋某必率千軍萬馬,攜十里紅妝來此,到時候,請場主給宋某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何?”
商秀醺身子一顫,秋瞳剪水,震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