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沒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幫他放下襯衣領,撫平時,這才注意到剛剛不知什麼時候染到他衣領上的一小點口紅印,慕言蹊抬了抬眼,看見他的脖子上也有。
看來是剛開始時自己不小心,給他蹭上去的。
她說了句“等一下”,彎腰抽了張紙巾幫他擦了擦脖子上的口紅印,可白色襯衣領上的,卻擦不掉。
“染上口紅了。”她指了指衣領,“只有一點,不明顯。”
“是嗎,那真可惜。”季臨淵笑。
慕言蹊:“……”
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溫和有禮的男人去哪兒了?
慕言蹊臉皮厚不過他,雖然不明顯,但總歸是能看到的,如果就這麼出去,被人看到,可都知道他們在裡面是做什麼了。
就算別人不認識他,她自己想想也是夠…
……
慕言蹊皺眉,剛想說什麼,就看見季臨淵指了指扔在一旁的大衣,“穿上那個就不明顯了。”
話雖是這麼說,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顯然是等著她來給穿。
慕言蹊無奈的嘆口氣,拿一旁的大衣,踮著腳給他披在身上,看著他跟個“巨嬰”似的,先伸左胳膊再伸右胳膊的穿好大衣。
慕言蹊看了看衣領,算了,聊勝於無。
剛鬆口氣,又看見季臨淵指了指大衣裡面還沒繫上的西裝扣。
慕言蹊認命的又幫他把西裝扣扣號。
“滿意了?”她抬頭睨著他。
季臨淵笑著傾身在她唇上印個吻,“滿意了。”
他把慕言蹊撈進懷裡,指腹蹭著她眼角,“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想過讓你跟著我去美國嗎?”
聽見他又說起這個,慕言蹊抿著唇,不知道該如何應聲。
季臨淵對她很好,疼她,寵她,雖然從始至終他沒對她說過“愛”,甚至連“喜歡”二字都從未說過,可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愛她的證明。
只是這件問題,她也確實想不通。
或許,他會覺得兩個人有些距離是好事,就像這樣,每一次的見面都讓彼此覺得彌足珍貴,慕言蹊這樣猜測著,卻說不出口。
大衣裡的手機響了三次之後就沒再響過,估計ben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慕言蹊胡亂想著,還是選擇對這個問題默不作聲。
“因為我會回來。”
慕言蹊聽見季臨淵聲音溫柔的說了一句,愣一下,抬眼,不確定的看著他,“你是說…?”
回來?是要搬回南城的意思?是嗎?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季臨淵聲音柔柔的,看著慕言蹊挑挑眉,“我說過的,言兒忘了?”
慕言蹊還被這資訊震驚著,卻沒想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驚訝的無以複加。
“我今天走了,最多再過兩個星期,就回來,回來後就再也不走了,”季臨淵在她微張的小嘴上親一下,“從我們談戀愛開始,我就決定把工作地點轉移到南城,之前從未對你說過,是想給你個驚喜。”
慕言蹊聽見,覺得自己又要哭了。
這次是感動的。
“所以,”季臨淵頓一下,看著她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從沒在你面前提過讓你跟著去美國了嗎?”看著她反應不過來的傻樣,他又笑:“因為解決這種事,是我身為你男人應該考慮的事。”
慕言蹊聞言,眼睫抑制不住的輕顫著,驀然想起來兩人確定關系的那一天,在機場外,他就對自己說過這個問題的,告訴她這種事交給他來苦惱,不用她來費心。
她忘了,可他從未忘記過。
季臨淵看慕言蹊一直只看著他不說話,抬著指尖在她額頭上親暱的點了點,取笑:
“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