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反而適得其反。
月底慕言蹊在t市的畫展要連展半個月一直到一月初,簽售會是安排在畫展中間,早晨和下午各一場,中午吃過午飯慕言蹊和應如是在展館附帶的休息廳休息。
慕言蹊倚在沙發椅上小憩,迷迷糊糊聽見應如是的電話響,她睜開眼,看見應如是按了靜音,手指了指門外,示意去外面接電話。
慕言蹊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閉上眼繼續睡覺。
想著應該是山詣青打過來的吧,自從上次她和應如是去西藏把應棉朵寄託在山家之後,山家的兩老真的是對應棉朵百般疼愛,時不時的就要拜託山詣青帶過去陪著玩一會兒。
應如是也不好一直拒絕兩個老人家,這次聽說要來t市之後,他們便毛遂自薦非要讓朵朵在他們家裡再住上幾天。
山家一家人真的都太熱情了……
沒過幾分鐘,慕言蹊睡意朦朧的聽見門開啟,想著應該是應如是回來了,也沒在意,下一瞬卻聽見咔噠一聲落鎖的聲音。
她心一跳。
因為怕有工作人員找自己有事,慕言蹊在休息室時從來不上鎖,如果是工作人員的話,都會先敲門示意,而應如是一般都是直接推門進來,進來之後也不會上鎖。
展館的安保工作一向很好,閑雜人員是進不來的,能進來的,這會兒大概就只是“自己人”了,可這麼‘偷偷摸摸’的進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不便打草驚蛇,慕言蹊面上平靜,保持著姿勢沒動。
皮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很悶重,慕言蹊只聽見兩聲,腳步聲便停止了,一陣衣服的摩擦聲之後,能夠感覺得到人走過來,卻沒了鞋子的聲音。
門口到沙發七八步的距離,轉眼間那人便到了慕言蹊跟前,上一秒鐘她的神經還緊繃著,這一秒,當聞見空氣中隨著他走動漾過來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慕言蹊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今早t市下了雪,他應該是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寒氣,慕言蹊察覺到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她面前,即使沒有睜開眼,慕言蹊也知道他的視線是凝在自己臉上的,不同於外面的逼人寒氣,他的視線滾燙又灼人,燒的她整個人都暖暖的。
季臨淵半跪在沙發前看著“熟睡”中的慕言蹊,直到看見這人兒在自己眼前,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念她,想念到能抽出幾分鐘來看她一眼,都覺得心滿意足。
季臨淵看著她,手懸在上方想摸她的臉,描她的眉骨,手有些涼,沒捨得,轉了個方向幫她把蓋在身上的大衣輕輕往上提了提。
想叫醒她說說話,也不捨得,知道她最近跟他一樣,忙的睡覺時間也不多。
剛準備收回手,就見面前的人兒眼睛雖還緊閉著,雙手已經準確無誤的攬上了自己的頸子,季臨淵下意識伸手扶在她身子兩側幫她穩住身子,就察覺到慕言蹊埋首在他頸窩蹭了蹭,手臂又收緊了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季臨淵心裡想著,嘴角揚了揚,側頭在她鬢角吻了一下,手背到身後把還帶著寒氣的大衣脫掉隨手扔在一旁,這才直起身子,託著她腿彎和後腰抱起來,自己坐到沙發上後,又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坐著。
撈起她的大衣裹住她時,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應如是說你在睡覺。”
慕言蹊在他懷裡點點頭“嗯”了一聲,雙眼仍舊緊閉著。
“我吵醒你了?”他的臉蹭蹭她的,聲音依舊很低,像是生怕聲音大了,會吵到懷裡的人。
慕言蹊唇角微提,又輕輕“嗯”了一聲。
“我本來打算你要是睡著,我看看你就走的。”
季臨淵摸了摸她頭發,嘴唇在她額頭鬢角流連著,溫聲解釋。
“一會兒就走?”慕言蹊聞言從他頸間抬起頭訝然的看他,面上眼裡都是不捨。
“去澳門辦了點事,回去之前空著兩個小時,過來看看你。”
話音落,靜默了兩秒鐘,慕言蹊眉頭微微皺著,滿眼不贊成的看著他問:“那你都不打算和我說說話就走?”
面上生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難掩的委屈。
如果不是她睡的不熟,醒了,那直到他走了,她都不會知道他回來過。
這個男人…真是…
“我也會想見見你啊…”
慕言蹊看著季臨淵,小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