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心不在焉的刷一下手機,抬眼看看兩人,再刷兩下手機,再抬眼看看兩人。
這兩人顯然是沒有出去的打算。
不多時,季臨淵把蘋果削好,站直身子把削下來的果皮扔進垃圾桶,床頭櫃上有空著的碟子和叉子,他刀法俐落的切成小塊,用叉子叉了一塊遞到慕言蹊嘴邊。
她張嘴吃掉,接過他手裡叉子和碟子,準備吃第二塊的時候,聽見沈深知開口說了話。
“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深知聲音沙啞,一句話像是從嗓子眼磨出來的一樣。
說完又咳了兩聲。
慕言蹊聞聲回頭,看著他笑,“今天淩晨到的南城,剛回來沒多久。”
她把剛叉好的蘋果遞給沈深知。
沈深知接過手,並沒有吃,撐著臂從床上坐起來,慕言蹊幫他弄了弄靠背,覷眼看了他一眼,小聲咕噥,“你身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弱了?淋個雨都能病這麼嚴重。”
“就是不經常生病,生起來才看著嚴重,”知道她是擔心他,沈深知抬抬掛水的那隻手,“輸兩天液就好了。”
接著抬眼看站在落地窗前的季臨淵一眼,又收回視線看慕言蹊,“聽媽說你們今天去領結婚證,回來了?”
慕言蹊頓了一下,才抿著唇看他應一聲。
“嗯。”
“恭喜,”沈深知抬起拿著叉子的左手,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笑,“恭喜我們言言嫁人了。”
看著他心情好像並沒有不好,慕言蹊握住他的手,對著他乖巧的笑笑,“下一步應該哥哥你給我找一個嫂子了。”
沈深知垂下眼看著被她握在手裡的左手,笑著應一聲,“說的是。”
季臨淵在兩人握著的手上掃了一眼,隨即走到床頭櫃旁從熱壺裡倒了杯熱水,把沈深知手裡的叉子拿過來放到碟子裡,握住沈深知的手把水杯放到他手裡,淡淡說了句,“喝點熱水,嗓子會舒服點。”
“對對,光顧著說話,我都給忘了。”慕言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沈深知,又抬頭看了看季臨淵。
後者把她手裡的碟子接過手,指尖在她下巴蹭了一下,溫聲道:“你要不要下樓去看看點心烤好沒有?”
“這會兒?”慕言蹊眨眨眼,“你想吃?”
“嗯,”季臨淵唇角稍勾,“剛被你說的饞蟲勾出來了。”
慕言蹊聞言點了點頭,“那你等一下,”隨即又看著坐在沙發上始終未發一語的江眠月,“江醫生也吃點吧?”
江眠月看著投過來視線的季臨淵,隱隱嘆口氣,接著有些尷尬的笑著應一聲,“好啊,我也好久沒吃過雲姨烤的點心了。”
慕言蹊應著聲,回頭看著沈深知,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哥哥你等著,我去樓下再給你泡杯桂花釀上來。”
沈深知揚唇看著她笑,“好。”
慕言蹊站起身往門外走,季臨淵跟在她身側一起往外走。
“你要一起去?”
“不是,我送你出去。”
走到門口,她有些好笑的看他,“這是我家,還怕我不認識路?”
“沒有,”季臨淵俯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只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慕言蹊睨他一眼,撇撇嘴,“你很貧。”
季臨淵笑,沒再逗她,託了託她後腰,小心叮嚀,“下樓要小心。”
季臨淵親眼看著慕言蹊下樓才又進到屋裡,反手關上門,看著靠坐在床上喝水的沈深知,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你的病,只有言兒一個人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