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互不相幹的兩個敵人。
如果不是剛好喜歡上的人是她,像他這樣的人哪需要承受這些東西?
慕言蹊手順著他臉側滑到他頸後,微微用力把他壓向自己,另一隻手在沙發上半撐著身子,傾身吻上他的唇。
貼上他唇的那一剎那,她雙眼看著他的,輕聲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這下子心疼的反而變成了季臨淵,腦子裡一瞬間把這兩個月,自兩人相遇,相戀的所有細節細細回想了一遍。
雖然所有的決定都是她自己做的,可每件事,又何嘗不是因為他的“耍賴逼迫”呢?
確定關系是,見家長也是。
再認真想一下,哪一次又不是她最後對他的妥協?
可她跟旁人不一樣,她這裡有沈深知,梗在他們中間的沈深知,不是因為愛情,而是親情。
這輩子,任何人都割捨不掉的東西。
他知道,卻從沒有真的為她考慮過這些。
季臨淵想著,壓下身子又把她壓回了沙發上,手捧在她腦後加深這個吻,這個吻跟往常的掠奪不同,帶著幾分珍惜,幾分繾綣,幾分安撫。
是十足十的溫柔。
過了好大一會兒,季臨淵才松開她,看著被自己吻的臉頰泛紅的慕言蹊,又忍不住低頭親她的眼角,他鼻尖在她臉側輕蹭著,低聲柔柔的道:“聽你的。”
慕言蹊聞言,還沒意會過來什麼意思。
他抬頭,看著她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等你準備好,想要我見的時候我再見。”
慕言蹊回過神,眼眶裡的澀意遞增著,有淚意上湧,卻被她忍住。
她垂下眼悄悄吸口氣緩了緩情緒,輕搖了搖頭,才抬眼看他輕聲問:“還沒問你,這次回來可以待幾天?”
她父母明天回來,如果時間寬裕,她就等他們在家裡休息兩天後再帶他去,如果時間不寬裕,就只能讓父母辛苦些了。
季臨淵半撐著身子有點難受,索性又抱起她翻個身,自己躺在沙發上,讓她趴在了自己身上,他腿長,小尺寸的雙人沙發,他兩條小腿都在扶手外搭著。
季臨淵曲起一隻手臂枕在腦後,另一隻手幫她把長發捋順才垂眼看她應聲:“…明天最後一天。”
如果剛剛還能把淚意壓下去,那聽見他這句話,就真的是忍不住了。
眼淚出來的那一剎那,慕言蹊瞬間把臉埋下去趴在他胸口上,只是沒忍住小聲的抽噎了一下。
眼裡澀,心裡也澀,只覺得。
異地戀。
真辛苦。
季臨淵看著心疼的要死,摸了摸她腦袋,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還沒確定具體時間的事,免得說了讓她空空期待。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應如是說,影視公司這次要發行的電影最後的拍攝地是在香港,我——”
他話沒說完,看見她抬頭看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