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抓耳撓腮,最後寫了個摺子給老朱。
朱標說幫他看看改改,他還不讓。
這會兒,老朱拿到奏摺一邊看一邊笑:“臭小子,寫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
朱標等老朱看完接過一看:炭筆在紙上畫了方框,箭頭,似乎是個圖,可是跟他們平時看到的畫著花鳥魚蟲器皿的畫又不太一樣。
朱標笑:“雖然不甚美觀,可是一目瞭然,很清楚。”
朱柏立刻神氣了:“還是大哥識貨。”
老朱氣笑了:“臭小子,你就光自己鬼畫符畫得開心,有沒有想過聖旨是要念給天下人聽的。你這個圖雖然看得清楚,可是不方便念出來。總不能抄幾百份,一人一份吧。”
朱柏歪頭想了想:確實。他只想著向老朱彙報,卻沒想過老朱要頒佈下去。
老朱說:“拿回去,重寫。只需寫文字。你寫完念給富貴聽。要是他能聽明白,你才準交上來。”
朱柏垂頭喪氣拿回了奏摺。
老朱說:“你用的這個是什麼筆,看著挺不錯的。”
誒,機會來了。
朱柏忙從懷裡拿了一個黃銅做的小長匣子開啟,倒了一支小木棍和一卷紙出來:“這個,叫鉛筆。我自己做的。不用蘸墨水,隨時都能寫。我帶在身上,方便記點東西。”
主要是兵馬司和官牙局的事請太多太雜,他不記下來,很容易漏掉。
他把那小長匣子邊上一按,那匣子就散開攤平成了一個小板子,然後就可以墊在上面寫字。
寫完一卷,小板子又成了個帶蓋子的匣子。
老朱拿起筆才看到裡面原來夾著個炭條,說:“很好,咱收了。”
然後連黃銅匣子帶紙和筆一起收起來了。
見朱柏瞪著他,老朱眯眼望著他:“怎麼?連這點東西都不捨得給你爺嗎?”
朱柏眨眨眼,咧嘴一笑:“沒有,父皇也要過生日了,兒臣正打算送這個給父皇做生日禮物呢。”
老朱忍不住笑了:“小滑頭,轉向轉得還挺快。”
他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的木盒子遞給朱柏:“你大哥和你一人一份。”
“什麼好東西。”朱柏笑嘻嘻接過,然後笑容凝結在臉上。
筆墨紙硯......
他最討厭的東西。
不過這個盒子倒是不錯。
他把裡面東西掏出來,把盒子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
海南黃花梨的,色澤瑩亮如金,還帶鬼臉紋,這要是放到以後沒有十幾萬下不來。
朱標被他臉上神色變幻逗笑了,說:“別小看這四樣東西,外面萬金難求。”
“吼。”
朱柏很驚訝,這才仔細看了看那幾樣東西。
沒看出什麼好來......
朱標溫聲細語地給他解釋。
筆是白玉杆狼毫宣筆。尖圓齊健兼全,筆桿晶瑩剔透,仿竹子樣式。握在手裡,冬天溫潤夏日涼爽。筆身上刻了“兼聽”。
墨條是牛舌形,不過巴掌大,黑底包金。一面雕了百駿圖和“勤學”,一面刻了“洪武龍香”四個字。不但沒有油墨氣息,還有一股淡淡香氣。
紙是涇縣金粉宣紙,平滑無痕,細膩如蛋白,有“御製”暗紋。
硯臺是安徽歙縣的歙硯,也只比巴掌略大,扣之聲如金玉,撫之潤若凝脂。上面刻了“多思”兩個字。
聽朱標解釋完,老朱有些得意:“這四樣都是我們老家安徽產的。你們拿著它們也好好做些經天緯地的文章,政令,時刻記得我們老朱家是從如何才有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