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到達京市,也是當地時間的清晨。
助理在他出發前就接到了通知,早早地開了車過來等他。
長達12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並沒有讓許紹城失去精神,他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連時差都沒有倒,直奔公司而去。
這幾天堆積的工作,他昨天已經處理得差不多。
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出意見“其實您不必這麼趕著回公司,不如在家裡多休息一陣……”
許紹城眉心微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助理立刻噤聲,一副心有慼慼焉的模樣。
許紹城用手機開啟郵箱,瀏覽著在飛機上錯過的訊息。
沈瑤的狀態在持續的更新之中。
謝鶯住的並非單人病房,沈瑤過去,只能在椅子上坐一會兒,或者趁著護士不注意,爬上謝鶯的病床。
她知道警察正在四處找她,因為沈淼曾威脅過她“你要是不聽話,我就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讓你坐一輩子的牢!”
在到達醫院後,她並未表露出真實身份,只聲稱自己是沈家請來的護工。
對此,護士們都心中存疑。
沈家連醫藥費都不給謝鶯繳,又哪兒來的錢去給她請護工?
更何況,沈瑤如今面黃肌瘦,比起護工,更像是一個瀕死的病人。
也不是沒有人旁敲側擊地問過她,沈家人打算什麼時候來交錢。
沈瑤一律裝傻,說自己跟沈家人不熟,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護士也拿她沒有辦法。
發來郵件的手下問許紹城“許總,需要報警嗎?”
沈瑤是被通緝的“逃犯”,一旦報警,“故意殺人”這樣嚴重的罪行,足以讓她在監獄裡待到病發的那天。
而在此之前,她於許紹城來說便不再是一個威脅。
許紹城看著郵件裡的文字,沉思了片刻,回覆“再等一等。”
起碼,得等到下週六以後。
解決了第一個麻煩,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在等著他。
昨天與葉行舟通完電話後,他立馬安排了人去跟進趙建恆父母的事。
對方發了郵件過來,表示已經將相關檔案送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急著去公司,為的也就是這個。
饒是昨天在維城遠端處理了一堆公務,許紹城的辦公桌上還是堆滿了需要他過目簽字的檔案。
按照手下的描述,他在一摞藍色資料夾的最下方找到了那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紙袋的封面上有一個字跡潦草的“趙”,許紹城將纏繞的細線一點點地解開,開封的時候,捏著紙張的兩指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
他害怕了。
雖然在與沈玥重遇以後,他曾不止一次地體驗過這種情緒,但他的心跳還是不可抑制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