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那日,陳休本在池府工作,等到晚上回到家後,就看到弟弟陳皮兒和一個穿著破舊的老道士。
他從府裡聽說了,自己弟弟和這個老道士被抓去了,本來託人打聽,後來卻什麼都沒打聽到。
這讓他當時惶恐不安,當他回到家時,此時看到了陳皮兒回來了,心中的巨石也放下了。
他連忙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陳皮兒卻看了看老道士,對這事隻字不提,只說到“哥哥,我把老爺爺請來給你治腿的,他說你的腿可以治好。”
陳休一聽,連忙拒絕,他知道,現在的這些道士,都是些欺名盜世之輩,騙得些銀兩就逃之夭夭,尋而不得。
哪怕不是騙人的,他也付不起這錢,更何況,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想要治好,是沒有可能的了。
“哥,你放心,不收錢!”陳皮兒一看哥哥的反應,就知道他的想法,連忙解釋到。
“不要錢?那要什麼?”陳休疑惑的問,他不相信這天下有這等好事,還正好讓他碰到了。
老道士剛想說些什麼,陳皮兒連忙道“什麼都不要,在山上,我救了老爺爺,老爺爺就答應幫你看病,當是報恩的,是吧,老爺爺。”
“是嗎?”陳休半信半疑的看著陳皮兒和老道士,神色有些凝重。
“是!”老道士看著陳皮兒的眼神,點了點頭。
陳休本來還想看看老道士是怎麼治好自己的,順便可以偷師學藝啥的,以後也好有個謀生之道,誰料他剛一躺下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後,陳休就發現自己的腿治好了,雖然病久了,有些不習慣,可的確被治好了。他對那老道士頓時感激起來。
便呼喊到弟弟,家裡卻悄無聲息。到處尋找,只在破爛的家裡看到了一封信和一袋七月花瓣,沒看到陳皮兒和老道士的蹤影。
他當即開啟那封信,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些字和符號。有的他看懂了,有的沒看懂。
哥哥,我走了。不要相我,我和這到……老頭走了,他說我應該出去……,我點頭了。我會回來的,這些日子裡,看到哥哥的樣子,真……哥哥能好起來。別登我回來後,看不到你,或者你還是這樣……
一封信上,幾乎用完了陳皮兒會寫的字。時不時就圈圈叉叉的,不是寫錯字,就是不會寫,還自作多情的讓陳休不要掛念他,讓他照顧好自己。
看到後面,陳休的眼中就噙滿了淚水,他現在萬分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腿斷了就自暴自棄,甚至都不管弟弟。弟弟卻不到不嫌棄,怨恨,還一直照顧自己。
越想,眼淚越是不爭氣的流下,彷彿六月的雨,不值錢般隨意拋灑。陳休把自己關在破屋子裡,獨自待了了三天,這三天,也只喝著酒。
三天後,他也想明白了,他也猜到了,一定是弟弟以和老道士離開為代價,才治好了自己的腿。弟弟的一片心意,又怎麼可以辜負,他又怎麼可以就這麼墮落下去。
陳休看了看布袋裡的七月花,還在。他便帶著這花往池府走去,他還得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