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舟微微笑道“不必擔心,大仇得報,你我即刻歸位,這蠱蟲便除了讓我疼一疼,也奈何不了我了。”
蘇厭道“你倒是說得輕巧。”然後頓了頓,猛地將虞漁舟抱進懷裡,吻在他的唇上。那樣瘋狂和熱烈。蘇厭的手撫摸著虞漁舟的背,指尖所觸之處便微微的泛起紅來。虞漁舟也回應著,手臂緊緊地環著蘇厭的脖子。他們都知道,從此一別,恐怕再也無法相見了。
半晌,蘇厭才放開虞漁舟,聲音微微顫抖著道“該回去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虞漁舟伸手捧著蘇厭的臉,柔聲道“是啊,該回去了。”
蘇厭道“你知道應該在哪裡,對嗎?”這歸位自然需要不同尋常的地方。
虞漁舟勉強笑道“當然知道。還記得我們去南京的路上嗎?我睡著了。”
蘇厭道“記得,當然記得,是你第一次睡在我腿上。”
虞漁舟道“你那天,到底叫了我什麼?”
蘇厭愣了一下,道“漁舟。”
虞漁舟笑著應道“在呢!”
蘇厭笑笑,拉過虞漁舟的手,他送的那隻表果真戴在他的手上。於是道“果真在呢。”
虞漁舟道“走吧,去南京。”
蘇厭道“好。”
如今兩人已經恢複了身份和法力,再去南京自然不再需要開車顛簸,可虞漁舟卻還是堅持買了高鐵票,非要乘高鐵過去“就像,一般的情侶那樣。”虞漁舟說道。
蘇厭點頭道“好。”
兩人坐上最近一班的高鐵,從沈陽道南京,依舊需要八個小時。虞漁舟身上劇痛,又不能表現出來,唯恐引人注意,只好靠在蘇厭的肩上。一路上蘇厭攙扶著他,倒是引起了不少女孩回頭側目。可是坐上了高鐵,虞漁舟坐在最裡面,蘇厭坐在中間,而外面則還有一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挺著油膩的啤酒肚,脖子上帶著個很大的觀音玉墜,一個黑色的鱷魚皮手包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
一路上,這男人便時不時地投來嫌惡的目光。虞漁舟不舒服,只閉著眼休息。蘇厭也就只好忍著,視而不見。可是那男人卻愈發的囂張,最後竟找來了乘務員,非要調換座位,道“我可不要跟這兩個死同性戀坐在一起,真惡心!”說著,還誇張的抖了抖上神,就像是一隻剛從泥潭裡爬出來的豬。
虞漁舟聽了,掙紮著要起身,蘇厭輕輕拍了拍他,示意他別動,自己正要教訓一下那人,這時一個坐在過道另一側的女孩突然起身,走過來大聲道“同性怎麼了?喜歡同性還是喜歡異性不過是天性使然,沒偷沒搶,也沒有傷天害理!反而是你,就算你那包裡裝滿了鈔票,難道能掩飾得了你剛剛拿了十幾張擦手的吸水紙放在了自己的包裡嗎?”
這姑娘看起來就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很瘦弱,卻在那男人面前毫無懼色。那男人臉上掛不住,舉手便作勢要打那姑娘,那姑娘下意識的向後一躲。蘇厭便微微動了一下手掌,那男人便覺得膝蓋處一涼,高高的舉著手跪在了那姑娘面前。
列車員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隨後又連忙扶那男人起來,道“您這是做什麼?這姑娘說得是很在理,不過畢竟是公共場合,沒必要行此大禮啊!”
虞漁舟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蘇厭對那姑娘道“謝謝。”
那姑娘臉上一紅,道“太客氣了。”便坐了回去。
南京大報恩寺,這地方太熟悉了。虞漁舟下車的時候已經幾乎沒了力氣,虞漁舟便直接橫抱起他來。虞漁舟不好意思要下來,蘇厭不讓,只道天色已晚,誰又看得清呢?虞漁舟只好作罷,安安靜靜的讓蘇厭抱著自己。
確實,天色已晚,華燈初上,重建的大報恩寺琉璃塔雖然沒有了當初的風采,卻也氣派十足,燈火輝煌。因為正是旅遊季節,來來往往的遊人很多。那些人有母子,有戀人,有同學朋友,一樣的,臉上都帶著幸福。
虞漁舟道“你看,多幸福。”
蘇厭道“我們也很幸福。”接著,瞳孔便漸漸成了黑色,周圍的一切光亮便也都消失不見了,世界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虞漁舟和蘇厭兩人。蘇厭便抱著虞漁舟飛身一躍,站到了那琉璃塔上。
虞漁舟見蘇厭神色黯然,便靠近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蘇厭一愣,便笑了,道“好,好。”
片刻後,兩道光亮一金色、一銀色,直沖天際。
從此之後,燭照司晝,幽熒司夜,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可能會有一些彩蛋,一些支線沒寫明白,之後會寫明白。
謝謝大家這麼久以來一直支援,下一本大概也是這種題材,保證會好好寫,而且會多一些攻受之間的互動~
而且,作為羊毛,超級想寫一個和楊洋一樣帥的男主啊!
愛你們哦~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