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舟故作可惜狀點點頭。
確實,所謂的鮫人並不像是童話故事裡那樣貌美,長著人身魚尾。這些人在長時間的進化中,為了能更好的適應人類統治下的生活,魚尾幾乎已經退化沒了,只剩下下半身多多少少的一些鱗片,往往也會被遮蓋起來。
這個族群男女都有,且男女各半,倒不是因為計劃生育政策落實的到位,而是作為一種水生動物,他們基本上掌握了根據種群需要而自行改變性別的神技能。
作為最古老的種群之一,虞漁舟覺得,只要能找到他們,應該就能問明白貓須的來歷。
這座小城市裡靠近海岸線的地方有一座小廣場,名叫山海廣場。這樣的名字就會讓人聯想到執策司。實際上執策司和這裡的關系並不是很大,只能說是有些淵源罷了。
這廣場附近的海水裡有一尊海女捧珠的雕像,很高,目測要有幾丈高。雕像下面的石座上有一段文字記敘,大概說的是一個鮫人與當地漁民相戀的故事。在遼寧省這樣的傳說很多,比如建國以後的營口墜龍事件,是真是假虞漁舟也不清楚,更不關心。
在附近的賓館裡住了幾天,老金首先失去了耐心,和虞漁舟抱怨道為什麼還不去找那個什麼鮫人。這個所謂的鮫人,是鮫人族裡的一隻年歲較大的,虞漁舟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很多年前,執策司還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虞漁舟和他多少有些交情。要是以前,虞漁舟肯定會信心滿滿、覺得萬無一失,可如今有了蠃魚那個事,虞漁舟可沒有信心了,甚至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反正不能再讓人家有的沒的都捅他一刀了。
其實也不是虞漁舟自己不著急,只是想找他,實際上還需要一個契機。在海邊住的這幾天虞漁舟一直在等。李清倒是習慣了跟著他滿中國的出差,只是沒想到蘇厭也會一直跟著。
“我們到底在等什麼啊?上九天攬月我不行,下九洋捉鼈我沒問題啊!就算是捉海底下的龍王我覺得我都沒問題。”
說到這裡,李清的臉色不出所料的難看了一下。
就在老金實在忍不住爆發的時候,外面剛剛還一直晴空萬裡的天突然就下起雨來。虞漁舟心裡想到: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鮫人族大多數族人已經上到陸地上生活了,可是一部分年紀大的超過百歲的,因為身上的鱗片大多還沒有退掉所以並不能融入到社會當中,畢竟誰也不想被抓到研究所裡做解刨。
細說起來,這些人海得感謝虞漁舟,要不是他,恐怕他們也活不到現在。
虞漁舟一直在等的,就只這麼一個海天相接之時。這也是當初虞漁舟和他們結下的約定:唯有海天相接之時才可以接近岸邊,與自家的後人見上一面。
“走吧,是時候了。”虞漁舟道。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沒想到卻被攔在了賓館門口。攔著他們的那個人穿的很嘻哈,帶著個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虞漁舟一瞬間沒認出來他是誰,卻感覺很熟悉。還沒等開口問,那人便一伸手,把正欲出門的虞漁舟給推了回去。
這是要入室搶劫麼?虞漁舟無語了一下。隨即,那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虞漁舟這才看清了這個人是誰。
一副不羈少年的模樣,很潮流的五十度灰的頭發。是那個失蹤了好一段時間的貍貓,突然主動回來了。
虞漁舟驚訝,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問的事情太多,他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才合適。蘇厭盡管不認識這個人,卻並沒有流露出敵意來。
默默對視了許久,還是老金先開了口“哎呀貍貓啊!你去哪了這麼長時間都聯系不上。”
這話雖然俗套了些,但正是概括了所有虞漁舟的想法。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比如那天在南京賓館裡襲擊蘇厭的死不是他,那根銀色的貓須是不是他的。
可是一言以蔽之,無非就是你最近去哪了。
貍貓懶洋洋的往沙發裡一躺,道“哪也沒去。”
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能讓任何人滿意的。虞漁舟知道,貍貓向來就是個不服管教的性子,野慣了,所以平時也不怎麼管他,可如今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他,那也就不得不問清楚了,至少要給蘇厭一個說法。
虞漁舟正要追問,蘇厭先開口阻止道“不是他。”見虞漁舟一臉錯愕,蘇厭又補充道“那天來賓館裡的,不是他。”
貍貓瞬間皺皺眉“所以,有一個很像我的人去找過你們?”
“不是很像,應該是在故意模仿你。”虞漁舟雖然不知道蘇厭為什麼能斷定不是他,但一直以來蘇厭還是很讓他信任的,不妨就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