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綿這才感嘆道,這些年洛雲破身為北方武林的盟主,並沒有多少作為。非但沒有將北國教派的勢力擠出北方武林,反而讓其越做越大。就連崆峒派,也差不多快落入北國教派的手中。而且眼下,北國還組建了殺秦盟。你認為朝堂還會信任他嗎?你以為當真是我們的銀子打動了吳青?錯了。你如果這麼想,那就是大錯特錯。
“你的意思是朝廷早就想動他了?而曹山也不會任由洛雲破破壞朝堂的謀算?”宋義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吳青不過是順勢而為,趁機多貪墨點銀子。而曹山身為不良將,又長期在京都衙門,這些門門道道他不會不懂。他不趁機推蘿蔔下崖,都算是對得起那洛雲破了。”
“這其實是大勢所趨。這些年,我們天下會在各路受到阻擊,遭到了多方打壓,在朝堂看來已然不足為懼。而云漢的被殺,又讓朝堂再次看到了天下會的實力再度被削弱。所以朝堂這般雪中送炭,乃是一石二鳥啊。”
“既借我們的手穩定了北方武林,又將我們招安了?”
秦綿微微一笑道,這朝堂之上都是人精。而這帝王之術又最講究平衡。招不招安還兩說,畢竟不良人,是不會對外公開的。但從此以後,天下會也算是朝堂隱秘勢力之一了。最不濟入了某些人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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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回您的盟主之位肯定穩妥了。”宋義猛地一拍大腿,一臉喜滋滋道。之前吳青和莫天其的話,他原本不信。可如今,聽了秦綿這番話,頓時吃下了定心丸。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宋義往後定然會從中獲益匪淺。
“你又錯了。這件事情才是對咱們的考驗呢。”
宋義蒙了。
“咱們得掌握好度。既不能太高調,決不能一下子就拿下了武林盟主之位,得讓朝廷看到我們是很艱難才拿下的。但又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不堪大用,還得適當展示出我們的部分實力。這樣朝廷,才會信任我們,也才會覺得他們扶持得對,我們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
宋義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連連拱手道,哎,這中間的道行太深了。多虧是舵主你,否則換個人來只怕會弄巧成拙。
秦綿樂呵呵道,你別拍我的馬屁。之前,我可走了不少的彎路。這也是這麼多年我在江南舵悟出來的。所以呢,往後咱們做事情不能再低頭拉犁,還得抬頭看天。
“舵主教誨得對。屬下一定謹記在心。”
秦綿又不緩不急地織起毛衣來,突地問道,風少爺呢?
“風少爺,說他回一趟老家。去去就回。”
秦綿頓時放下手中的毛衣,驚訝地站起身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莫長老剛走一會兒,他就走了。”
他沒敢說是跟秦綿吵架之後才走的。
“他說沒說,回去幹什麼?”秦綿急切地問道。
“這倒是沒有說。不過屬下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但屬下已經上聶堂主派人跟上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多個人也好多個幫手。”
秦綿這才噓了一口氣,有些氣息不穩道,那就別管他了。你抓緊時間按原來的計劃,籌備武林大會。臘月初八,務必給我整得熱熱鬧鬧的,得讓朝廷看到我們的實力。
“舵主,請放心。觀禮的請帖已經發出去了,英雄帖也正在抓緊時間發。擂臺大比武的名單正在梳理,很快就出來了。”
“那就好。華山派以武論道這件事情,還得抓緊。莫把希望寄託在莫天其身上,關鍵還得靠我們自己。必要時,你們可以適當丟擲那件事情,逼迫他就範。”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秦綿擔心的不只是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她還擔心那些被北國教派所滲透的草莽綠林和北國教派暗中扶持的江湖勢力。
如果被北國教派拿下了武林盟主之位,那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暴風雪,在黑夜來臨之前到來。
雪風呼呼地颳著華山派大殿之上的風鈴,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
大殿內,爐火熊熊地燃燒,但股股的寒風依舊寒氣逼人。
洛雲破穿著厚厚的毛皮大褂,不停地搓著手,跺著腳。而他的六弟子少陽劍陽春,則與崆峒派的掌教夫人楊柳神色凝重,一臉的著急。
白日裡,突然出現的變故,打了他倆一個措手不及。
婚約沒有當場定下,母子倆心中有氣。
但見洛雲破將林玉則關進了水牢,心知華山派這回變故不小。又不敢輕易把氣往洛雲破身上撒,只得悶頭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