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稍安勿躁,”專家語氣仍然堅定,“血液檢查是不會出錯的。”
喬玉蘭,“可是……”
專家以手勢打斷她的話,“並非咱們平時所瞭解到的那種依賴性藥物,裴先生服用的是強效鎮痛藥,一般患者在情緒極度不安或憤怒時出現劇烈頭痛,那種藥確實見效最快,但相應的,那藥對身體的損傷也極其大……”
專家開會研究後一致得出結論,裴先生到現在都無法清醒,與那種藥物對身體的潛在損傷有直接關係。
裴瞻之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沈夕夕!!”喬玉蘭尖利的嗓音在病房內炸響,“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先生的?!為什麼要讓他吃那種藥?他到底為什麼會頭疼?!”
喬玉蘭許久沒有這樣氣場全開,對著沈夕夕頤指氣使。
這莫名熟悉的語調,神態,讓沈夕夕恍然間像回到了原點。
被裴明吉搬空的別墅裡,棍棒殘忍地落在她身上。
她緊緊抱著丈夫的遺像,哭到幾度昏厥。
“我早就猜到了,”裴明吉痛心疾首地說。
喬玉蘭立刻接話,“吉兒猜到什麼了?”
裴明吉,“從前年嫂子突然要復出演藝圈時我就猜到了,哥曾經那麼反對的事,可嫂子非要一意孤行,哥心疼嫂子,就只能委屈自己,頭痛病肯定是那時候落下的!”
裴瞻之隨著他的話,視線也落向沈夕夕。
沈夕夕仍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但也沒否認,按部就班地幫裴玄掖好被角。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
不一會兒功夫,就給沈夕夕安了十幾條罪名。
專家慌張地不知該勸誰,他是第一次介入裴氏一族的事,現在裴家掌事人昏迷不醒,他便也拿捏不住這幾人間的輕重。
沈夕夕像上一世一樣開始沉默,不為自己辯解。
算命先生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
被壓制許久的喬玉蘭迫不及待地想要翻身。
身影從身側大步靠近,沈夕夕感知到了,但沒躲,喬玉蘭推了她一把。
“如果玄玄真出了什麼事,你就是裴家最大的罪人!”
“你還有什麼臉活著?”
“把我們玄玄害成這樣,你死了都不足以賠罪!!”
沈夕夕向後退了一步,站直。
喬玉蘭又推她一把。
跟上一世越發相似的謾罵,帶來一切註定會重蹈覆轍的強烈暗示,這令沈夕夕在瞬間頭暈目眩,十分想吐。
大腦嗡嗡作響,胃裡一個勁地翻滾。
“媽,您先冷靜一下,我知道您是著急哥的事……”裴明吉上前阻止。
但沈夕夕看得真切,他拉的都是偏架。
看似一直在阻攔喬玉蘭,但喬玉蘭推沈夕夕的每一下都沒有落空。
沈夕夕也不哭,就很冷漠。
而她越是這樣,喬玉蘭越是怒火中燒,最後直接高高地抬起手,下一秒,巴掌重重地朝沈夕夕臉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