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都是小事,商殷派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我是掌門你是副掌門,我說你是老頭子的徒弟你就是。”
雲琉璃:“……”
原來還有這樣的?
“所以,還請師妹將‘老頭子’三個字變成師父。”
她張張口,老頭子三個字在她舌尖打轉,最終還是化成了兩個簡短的字:“師父。”
她坐在明亮的會議室裡,背後靠著深藍色的椅背,暖暖的陽光從身後的窗戶中照在她身上,她看到坐在對面的方岑用那張青一道白一道的臉對她露出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溫暖笑容。
她忽然之間真的有了一種同門師兄妹的親人感。
她問:“師父這麼多年,到底去哪裡了,師門又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方岑對於第一個問題搖頭:“師父走之前沒跟我說去哪裡,走後這麼多年也沒有訊息。至於師門在這裡是我弄的,師父說我們商殷派不講究門派根據地那一套,以天下為家,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商殷派。”
雲琉璃:“……”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像窮的沒錢的掌門人忽悠好騙弟子的那一套,再翻譯一下就是沒錢建師門。
“那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方岑一臉自然地說:“賺錢呀。”
她嘴角抽搐。
他繼續說:“我這個高階療養院十分正規,有營業執照,所有工作人員都經過專業培訓,收費很高,來我這裡住的都是家裡家底不薄的老人。這些老人晚年不圖什麼,就是寂寞了些找個伴,在我這裡可以跟無數同齡人聊天打牌,還有專門的護理師以及工作者陪著聊天,是個發展生意的好途徑。”
雲琉璃面無表情地看著方岑。
方岑微微一笑:“師妹,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老人年歲大了,缺的就是人哄,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們,平日裡嘴甜一點,跟他們偶爾講一下玄學的事情。多八卦哪家哪戶出的奇怪事情,之後找機會毛遂自薦上門處理。這些老人多半會答應跟兒女們引薦一下。兒女們就著父母的面子也會讓我上門看看,我是有真本事的人,這一來二去就在圈子裡混出了名頭,才有如今的廣泛客源。”
她難得黑線:“這不是很像利用老人感情騙錢嗎?”
“不不,這不是騙錢,我從不掙昧著良心的黑心錢。”方岑一本正經地給自己辯解:“雖然我確實利用了老人一點感情,但他們在我這裡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我對待他們十分貼心,在此地佈下風水陣法為他們延年益壽。每次去那些家裡看的時候,如果沒事我都會直接說沒事,一般分文不取,真的有事的時候會在解決了之後再收錢。當然如果他們需要買符看風水有些特殊需求什麼的,那再另算錢,我通常要價合理,在他們承受範圍內。”
她仔細回想了下,其實方岑說的也沒錯,從她剛才遇到的幾個老人的模樣來看,來這裡養老的老人精氣神很好,很喜歡方岑,他平日裡待這些老人應該不錯。
好吧,說來跟她掙錢的方法也有點像……她之前就是鄰裡彼此介紹來生意。
他們不愧是同一師門的。
方岑雖然利用老人掙錢,但行為也沒多麼出格,還是真的辦了事情的,難怪楚勝寒說:行跡惡劣,人品尚可。
說的很貼切。
“我覺得你也挺有錢的,為什麼還要這麼拼命的撈錢?”她對於這點確實挺疑惑的。
方岑聽到她這個問題後臉色都變得有些苦澀,做一個憂傷的美男子狀,抬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哎,師妹,我這也是逼不得已,我一個大好男兒,也不想整天沾染在銅臭裡。但是你不知道師父給我留下的任務多麼可怕,每年要燒多少錢在那裡面。我用這種方法拼命掙錢,都是為了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她皺眉:“師父交待了什麼任務?”
“每年買許多天才地寶,用這些東西加固他留下來的一個法陣。”
“什麼的法陣?”
方岑笑笑:“給我們……做瞞天玉的法陣。”
雲琉璃:“……”
她默默地看著自己又多了幾道裂痕的玉墜,內心無比的憂傷,原來這玩意如此值錢,頓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