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心而論, 這個高階養老院地處於鬧中取靜的市區, 養老院外豎起一道米黃色的大理石圍牆,從管理規範的大門口進入後第一眼就能看到院中種植著的綠色松樹, 松樹後有個花園,隱約可以看到花園裡種植著姚黃魏紫色的花朵。
此時正值深秋,天氣寒冷, 百花凋零。在這個季節還能看到爭奇鬥豔的花朵,不得不說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這片地方風水很好, 空氣清新, 環境宜人, 一進門有水池噴泉的水流環繞,靈氣肉眼可見,是個很適合養生外加養老的地方。
不僅如此,此處的主樓建造的也頗有學問,最高三層, 以白色的大理石建造, 頂部做成塔尖的模樣, 頗具歐洲風格, 十分漂亮。
環境真的不錯,一看就是高階養老院,平日裡看到這種地方她估計還會贊嘆幾分。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地方不是她師門的前提下。
她冷眼看著方岑。
許是看出她面色不善,方岑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說:“師妹呀, 這一路行來你也頗多勞累,風塵僕僕,衣服還擦破些許,不如你先換個衣服我們再來商量師門之事?”
她挑眉:“你這裡還常備女子的衣服?”
“自然是沒有,不過師妹可以從我推薦給你的網店下單,我保證他們一小時內送到。今日你我師兄妹相認,師兄我就大方的忍痛送你一套新衣服。”
忍痛?
她想著方岑大筆撈錢的模樣,恕她直言,她真沒看出來方岑哪裡忍痛了。
“還是算了,反正你的模樣比我更慘,青一道白一道的,臺上唱戲的也不過如此了。”
方岑瞪大眼睛,看模樣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恨不得立刻去梳洗整理一番,恢複優雅俊逸的美男子。
雲琉璃抱著大黑,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家大黑可不喜歡那些談個話都要磨磨唧唧還去梳洗一番讓它等的男人,對吧大黑?”
大黑十分人性化地點點猴頭,吱吱兩聲表示同意。
方岑:“……”
他這個最新走馬上任的師妹還真的是很會抓別人的軟肋呀。
有鑒於大黑的極陽之血,方岑忍痛不去換衣服,就找了一個僻靜的會議室跟雲琉璃談事情。
天氣寒涼,所以一路走來看到的散步老人極少,但每個出來散步的人似乎都認識方岑,都笑眯眯地打招呼:“小方呀,今天又來了?很少看你主動帶女孩子來這裡,莫非你好事將近?”
“誤會誤會。”方岑難得幹笑著解釋,這位看似精緻漂亮實則彪悍無比的師妹他可無福消受,“這是我的遠房表妹。”
“哦——”老人拖長聲音,別有深意的回答。
方岑覺得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對方反而不相信了,只得擦擦額角看不到的虛汗,打個哈哈帶雲琉璃趕緊離開,一路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會議室。
方岑關上會議室的門,總算鬆口氣:“師妹呀,你可千萬別想多,這裡邊的老人一天沒什麼事情,整天就是打牌下棋的,偶爾開開玩笑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對你可是絕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她歪頭,慢吞吞地問:“我長的真的有這麼難看,讓你如此急於跟我撇清關系嗎?”
方岑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
她輕笑出聲:“看來師兄你裝相的功夫還不到家,這就露出馬腳了。”
方岑:“……”
天地良心,他覺得他還是十分人模人樣的,但在見識過這位師妹那恐怖的煞氣之後,想不對她心裡有點發怵都難。
“師妹,你就別戲弄我了。”方岑難得苦笑:“師父失蹤,咱們這一派就只剩下咱們兩個了,你要是再欺負我,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過了。”
一聽到正事,她也收起調笑的態度,認真地說:“當年老頭子只留給我一個玉墜,說回去再收我做徒弟,你是憑借我身上的玉墜相信的,還是老頭子當年交待過什麼?”
方岑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首先,你身上的瞞天玉只有我們商殷派才有,其次我們商殷派除了我們兩個就只有師父。師父當年離開的時候說給我收了個特別厲害的師妹,回來就帶給我看看,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走後不到一週給我寄了一封信,信上說讓我成年後每次都去每月集市看看,會等到有緣人。本來之前我還對師父的囑咐半信半疑,但遇到你後我算是真明白了。師父估計預料到自己有可能出事,因為什麼原因不方便講你的資訊透露給我,就蔔算一番,算到我們未來相遇的機緣。”
她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但老頭子說,我沒正式拜師之前不算他的徒弟,也就不算你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