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十分詭異, 那雙黑色的眸子裡流下兩行血淚, 隨著那兩行血淚的流下,剛剛被雲琉璃撕下來的胳膊居然化成一股陰煞之氣, 一瞬間就纏住楚勝寒手中的銅錢劍。
而小君在她眼中飛快變得透明虛幻起來。在小君徹底消失的那一瞬間,她看到小君用口型對她說:“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這話說完,小君就徹底消失不見。
偌大的別墅裡只剩下她跟臉色冰冷的楚勝寒, 以及昏迷不醒的餘文濤和懵圈的大黑。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小君會跑……”她很誠懇地道歉, 畢竟小君是在跟她單獨說話時找到逃跑機會的, “但他剛剛就跟我說了幾句話, 我也沒看到他做特別的事情。”
“沒事。”他淡淡的說:“小君願意自斷一魄,破了我的五雷聚陽陣,攔不住也算正常。”
他剛剛是發現小君逃跑有點情急,其實後來發現是小君自斷一魄,細想之下也不怪她。小君生前學過玄學, 肯壯士扼腕一樣自斷一魄, 他在場都不一定能攔得住。
“自斷一魄……會怎麼樣?”她招手示意大黑過來, 扶著身邊的椅子緩緩站起身。
“魂魄不全者難以再次踏上修行路, 且魂魄不全者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歧視,縱然有一天小君陽壽已盡,缺少一魄未必能走過黃泉路。縱然走過,能有投胎的機會,不全的魂魄也會在輪回轉世中受盡欺淩直至消散。”
自斷一魄的都是有著大毅力大決心對自己無比狠辣之人,因為自斷一魄並不是魂飛魄散一了百了, 而是受盡折磨後才一了百了。
小君肯這麼做,一定是因為有比他自斷一魄更加重要的事情存在。
他說完後,頓了片刻才問:“剛剛小君跟你說了什麼?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也沒什麼……”她想了想:“是跟我說了幾句我門派的事情,他說他從前想拜入我的門派但卻求而不得。”
“你真的有門派?”楚勝寒的臉色有些古怪,“你不是……散修嗎?”
她眨眨眼睛,忽然反應過來楚勝寒說的好像是她在正一派的公眾號裡的註冊資料,頓時明白了什麼:“那個資料是你審核的?”
“不是。”他搖頭,沒有再問她的門派,邁步走到餘文濤面前,原本想看看餘文濤的情況,但對著對方那張“五彩斑斕”的臉,居然一時之間頗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只好先對她說:“是鐘平看到你註冊告訴我的,說你選的是散修。”
說起這個她也有氣,理直氣壯地說:“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個號稱集天下之玄學門派的正一派公眾賬號下拉選單裡面沒有我的門派,我只能選個散修,是你們正一派太沒見識,而不是我本身就是個散修。”
楚勝寒:“……”
果然雲琉璃的門派應該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他正一派也算得上是博覽群派集天下之大成,那裡面沒有的肯定就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
但有鑒於剛剛一起對抗嬰靈的“革命情誼”,楚大少爺難得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強忍著作嘔的感覺給餘文濤把脈。
餘文濤脈象雖然微弱,但氣息卻未曾斷絕,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就能好。
說來……這個小君看似兇神惡煞,但他自從成為嬰靈後,雖然狂妄自大喜歡折磨別人,卻並沒有真正的害死一個人,這點值得深思。
楚勝寒站起身,看餘文濤無事就想走出別墅叫人,但剛邁腿就聽到雲琉璃問:“楚先生你是要去叫人進來嗎?”
“對,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