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璃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 給大黑使了個眼色, 直接暴力地抓住小君的手腳大力撕扯。
而大黑直接咬住餘文濤的腿努力拖緩對方的腳步。
在她們兩個的身後,楚勝寒拿著一個古怪的紙人口中默默唸叨什麼。
按理來說普通人的手是根本沒有辦法對魂體造成撕扯感, 但雲琉璃偏偏“天賦異稟”的可以伸手抓住小君的魂體,撕扯間居然真的能給小君一種撕拉感。小君憤怒的大叫一聲,濃濃的陰氣灌注在手臂上, 狠狠的一把推開了她。
她腳步不穩的踉蹌後退,後退之間胸口那帶有幾道裂痕的白色玉墜從衣領內顛了出來, 雖然不過眨眼之間她就把那玉墜收回去, 但那個玉墜還是被小君看到了。
小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中兇光大盛, 幾欲朝著雲琉璃撲去的時候,楚勝寒那邊的紙人産生了驚人的變化。
那原本只是白紙做成勾勒了幾筆黑色簡筆畫的紙人在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成年人的大小,五官也變得立體豐滿,以一個成年女子的形象展示在眾人眼前。
那個女子有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眸,身材高挑纖細, 舉手投足間帶著楚楚動人的氣質, 是個惹人憐惜的大美人。
而小君的目光一看到那個女子就彷彿不受控制的定在對方身上。
那是, 親手將他墮胎的女子的形象, 他母親的樣子。
他口中咬牙切齒的說:“替身娃娃是嗎?好手段,這都能猜到。”
“這不難猜。”楚勝寒似乎這才有功夫喘息片刻,趁機將一道符籙貼在餘文濤身上,符籙貼上去的一瞬間餘文濤就軟倒在地。
他淡淡的說:“無論你前世是何人有何種記憶,你今生都是嬰靈,對自己的母親有難以抗拒的執著, 所以你才會常常盯著對面的別墅看。”
他一邊說,腳步不停的走著,他步伐的落地點似乎經過縝密的思考,每一步都有特殊的韻律,踏著一種獨特的步罡。
而小君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中兇光大盛,狠狠的撲向那個替身娃娃。
楚勝寒飛快的開口:“幫我拖住他。”
他的聲音很輕很短促,顯然是在集中精神做著別的事情。
在雲琉璃眼中,這大概就是放大招之前的集氣,嗯她懂得的,對大黑使了個眼色。此時小君已經將他那大的不正常的嘴張開,狠狠的咬在替身娃娃的腰部,那個替身娃娃吃痛之下竟露出痛苦的表情,表情生動,活靈活現。
小君的眼睛已經被血色染滿,一口之下竟然從替身娃娃身上咬下來好大一塊。
此時雲琉璃已經來到小君的背後,手中拿著一張鎮陰符就要朝著小君背後貼去。小君閃身避開,雙手一用力,直接撕裂了替身娃娃的身體。
他撕裂替身娃娃的身體後,滿目兇意的瞪著雲琉璃,居然舉起陰沉的手臂在空中開始淩空畫符。
她臉色難得一變,這個小君生前估計是學過陰陽術法的人,這都成了嬰靈還能畫符指不定得多厲害,絕對不能讓他的符畫成功。
她一咬牙,猛然間撲上去,心想她這也算是捨己為人做貢獻了,等等一定要多問那個大招cd不知道有多長的楚勝寒好好要點好處!
她抱著有好處支撐的想法狠狠的一把抓住小君的胳膊,學著大黑的模樣,直接的咬了上去。
她咬上去的那一瞬間,小君痛叫一聲,單腳重重的踢向她的腹部,她吃痛之下並未鬆口,依舊像個野蠻女一樣的咬著小君的胳膊。
她這次犧牲真是大發了,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麼狼狽的咬住陰物了。
小君被她咬的痛極,那種痛更勝大黑咬他時候的感覺,他顧不得許多的用力狠狠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她並不鬆口,並且趁著小君用力抽出手臂的時候將那張鎮陰符貼在小君背後。
鎮陰符貼在小君背後的一瞬間,小君眼中閃過一道極為狠厲的眼色,狠狠的將被她咬住的手臂向後一拽。
她毫不鬆口,這拉扯之下,小君的手臂竟被拽下來,同時那張鎮陰符也變得焦黑從小君身上滑下。
她眨眨眼,有一瞬間的呆滯,難道她能力漸長,都能夠手撕小君這種嬰靈了?
但下一秒大黑的吱吱叫聲引起她的注意,獨臂神俠小君此時正以一隻手淩空飛快地畫著什麼,看那模樣似乎是對準楚勝寒而畫。
隨著那圖案形成,她感覺到了濃濃的陰氣正向小君的符中聚集。她扭頭看了一眼楚勝寒,頓覺更不妙。楚勝寒目光沉凝,表情冷峻,指尖不斷溢血,似乎是在專心致志憋大招的關鍵時刻,如果被打斷……
咳咳,她大機率是要在楚勝寒面前現出原形的。
她不再猶豫,直接上前一撲,感覺到濃烈刺骨的陰氣撲面而來,那陰氣帶來的風將她整個人吹的撞在一旁的椅子上,痛的呲牙咧嘴。
與此同時,隨著陰氣撲來,她可以看到幾個模糊虛幻的影子在她眼前閃現,那幾個影子大多目光呆滯,表情呈現一種機械的猙獰。
見狀她再也忍不住地問:“楚先生你到底好了沒?再不好黃花菜都要涼了。”
楚勝寒沒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屋內突然變化的氣氛。屋內的陰風莫名其妙的靜止,空氣中開始帶有灼熱的氣息,一瞬間陽氣大盛。
緊接著,空中雷聲巨響,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刺目雷光劈在了小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