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雲嚇了一跳, 忍不住喊:“文濤?”
餘文濤的眼神彷彿變魔術一樣又恢複正常, 困惑地喊:“媽媽,您怎麼來了?”
“跟媽媽回家。”楊翠雲緊張的拉住餘文濤的手往家走, 一邊走一遍試探性地問:“文濤,你剛剛在跟誰玩,在做什麼?”
“剛剛就是在跟小君哥哥玩呀。”餘文濤的表情十分自然:“剛剛在跟小君哥哥玩……玩……”
玩什麼?
餘文濤努力地回想自己之前的記憶, 發現那片記憶就好似被迷霧籠罩住,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印象就是當時小君哥哥表情專注地看著他, 聲音充滿蠱惑的意味:“餘文濤, 我覺得你的身體挺好的, 給我玩玩怎麼樣?”
餘文濤當時沒理解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就點頭,點頭的時候還以為小君哥哥在跟他開玩笑,但點頭完了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發現自己不記得了,想到這裡他開始害怕。
“玩什麼?”楊翠雲聽到小君哥哥這幾個字就背脊發涼, 斥道:“以後先別出去玩了, 尤其是不要跟什麼小君哥哥一起玩。”
聽了楊翠雲這話, 餘文濤頓時把自己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六歲的小男孩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哪裡是在家能閑得住的,為了避免楊翠雲越發嚴厲的管著自己,餘文濤沒有說出那件奇怪的事情。
但那位“小君哥哥”顯然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餘文濤發現自己就算是被關在家裡,也會時不時失去一點記憶,常常上一秒還在房間裡玩電腦, 下一秒就出現在家中的花園裡破壞花草樹木,對於這件事情餘文濤越來越害怕。
餘文濤的不正常很快就被楊翠雲發現,楊翠雲有時候感覺自己兒子的眼神十分的奇怪,常常是上一刻還很正常,下一刻就變成了那種惡意滿滿的目光。
那種目光完全不屬於一個六歲的孩子,像極了陰險狡詐不懷好意的成年人。
尤其是餘文濤露出那種眼神的時候時常會做些古怪的事情,有的時候是破壞院子裡的一些花草;有的時候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的她渾身發毛;更多的時候是去旁邊的別墅,意味深長的盯著那棟別墅。
楊翠雲覺得這件事情古怪極了,兒子還是自己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她觀察了一個多星期後滿是擔憂的跟餘國正商量這件事情。
餘國正是個做生意的相對迷信些,覺得兒子的情況很不妙,先是趁著兒子正常的時候帶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發現沒看出毛病來就透過生意上的關系請幾個大師來看看。
幾個大師都沒看出問題,唯有一個大師看了一眼就受到莫大驚嚇的模樣,什麼都不說就跑,再也不肯見他。
餘國正這才覺得事態非常古怪,更古怪的是餘文濤的情況。餘文濤“變臉”的時候越來越長,古怪的地方越來越多。有次餘文濤早上醒來看到餘文濤站在床邊低頭看他,那眼神陰森無比全是惡意,他當時嚇得冷汗直流,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感覺不是餘文濤動不了他,而是餘文濤不想動他,對方似乎很享受那種折磨人的感覺。
伴隨著這種情況是餘文濤的身體越來越瘦,那是種骨子裡的日漸消瘦,整個人精氣神在減少,偶爾不變臉的時候卻是在無助的大哭,問話也說不出來。
餘國正這次是真的心急如焚,甚至顧不得許多的請了很多靠不靠譜的“大師”來看,本著多個人多份力量的想法找了無數親戚幫忙請他們介紹,但看完之後都沒有效果。
“餘文濤”還會對著來的那些人不屑冷笑,一副冷眼看著他們胡鬧的模樣。這種情況讓餘國正夫婦更加驚恐害怕,日日夜夜被此事折磨,楊翠雲甚至整天以淚洗面,憔悴得不成人形。
蘇文近期才聽說這個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雲琉璃,想請她看看。
雲琉璃聽說了整件事情後覺得那個餘文濤的情況很不妙,一般來說鬼上身都是有心願未了執念太深等等原因要去做一些事情,但是附在餘文濤身上的這個家夥卻似乎並沒有那許多的目的,只是喜歡折磨人,喜歡一點點的把正常人逼瘋的感覺。
而且一般來說鬼上身並不能太久,太久的話對方身體受不了並且活人的陽氣也會傷到鬼的魂魄。更加重要的是很多鬼都怕太陽,所以就算是鬼上身也一般是晚上出沒,但餘文濤身上這個顯然修為不低,已經幾乎可以毫無畏懼地在白天出沒。
十分的棘手。
她摸摸鼻子有種自己要呼叫外援的預感,但她又想了一下楚勝寒那個冰冷高傲的表情,覺得……盡量還是避免打交道比較好,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楚大少爺。
她覺得自己先跟蘇文去看看,不行再說。
餘國正家確實挺有錢,住在b市北邊的別墅區裡面,是一棟獨棟的別墅,看經濟財力跟當初的楚婉差不多。
蘇文把車開到了餘國正家的鐵門外面,雲琉璃先是下車大體看了一下餘國正家的氣場。餘國正家風水還行,屬於中等偏上,房子外面也沒有籠罩著古怪的氣息,那麼出問題的應該就是餘文濤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