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的妻子的臉白了白,她迅速反應了過來,連忙推了推旁邊的兩個孩子,把他們往周長寧的方向推,“什麼律師,那是你們表姑父,小爽,小放,還不快去叫人!”
“擔待不起,吳太太。蓁蓁是我弟妹,也就圖個便利,我是她的私人律師,和您家裡,沒有任何的關系。”
“那,那也是親戚。”
兩個警察都有些懵了,明明報警的時候說的不是這個啊!怎麼變成認親大會了。
“警察先生,是我報的警,”周長寧並沒有去理會那些人,只遞了一張手帕給了林蓁蓁,然後從口袋裡掏了錄音筆出來,“我要報警,這位吳太太和她先生吳昊,在我當事人一出生的時候,就講我當事人賣了出去,而且,這位吳先生當年還從事過毒品交易。這是證據。”
兩個警察徹底懵了,他們不是來調節民事糾紛的,怎麼還扯上人口販賣,還有毒品交易的大案了。
“按例,您該請我們去警局參與協助調查。”周長寧又繼續道。
像學生怕班主任一樣,吳昊妻子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警察,特別還是會給她戴手銬的警察。
吳爽和吳放兩個孩子更是嚇得魂不守舍,吳放看到奶奶被警車帶走,直接坐在地上尿褲子了,吳爽也被嚇得不輕,但她畢竟已經成年,她將背上的累贅丟了下來,然後拿著錢,頭也不回地朝家裡跑了過去。
警局裡,有周長寧在,幾乎不需要林蓁蓁去做什麼。因為不是正規渠道的錄音,並不能作為最終證據,但警察還是立了案,將吳昊一家人都帶了過來,逐個審訊調查。
這個現場不大,又因為吳昊妻子的那一次鬧,不到一天的時間,販毒和販賣人口的事情,便都傳開了來。
吳爽看著黑漆漆的家,躲在灶臺邊上哭了一場,然後她走進了爸媽的房間,把抽屜裡拿了兩千塊錢連夜坐火車回了學校。
第二天,林蓁蓁該辦的手續都已經辦完了,周長寧作為她的律師,還要在這邊處理一些事情。
“你故意的?”
“嗯,”林蓁蓁撥弄著脖子上的玉墜,在周長寧面前,她倒沒必要去隱藏什麼,“我說過,那是人血饅頭,吃了,是要被報應的。再說,他們到如今還不覺得自己錯,我還怎麼原諒他們?犯了錯,就該被罰。”
周長寧看著面前的林蓁蓁,一下子陷入了恍惚。
她的處事方法,她的堅毅狠絕,甚至不經意間露出的某些神態,真的和當年的陸清越來越像了。
“長寧哥,你不贊成我的做法?”
謝忱早就把這裡的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至於她父母死的時間,應該是謝忱怕打擊到她,才按下去沒說。從她決定要帶周長寧來這裡,從她讓周長寧錄音開始,就留了這一手。
她是公眾人物,也比吳家有錢太多,如果吳家不鬧上門來,如果她不“被逼”反抗,“被迫”證明清白,即便後面她將吳昊夫妻送入監獄,也還是要背上道德的“罵名”。
她來這一趟,是要複仇,幹幹淨淨的複仇的。
“你做的很好。”周長寧收回了心神,“回去記得給小聿打個電話,免得他瞎操心,又請假亂跑!”
“嗯,長寧哥你也小心。”
五一假還剩兩天,吳爽坐在寢室裡,用電腦在網上檢索林蓁蓁的訊息,她翻著上面的一條有一條,突然覺得自己心裡特別地迷茫,忍不住哭了起來。
最後竟然將隔壁寢室的同學都給招了過來,那兩個同學聽完了她的哭訴,都驚住了!
“天啊,爽,林蓁蓁竟然是你表姑,真的是看不出來!你有那麼有錢的表姑,還讀什麼書?別的就不說了吧,你看張儒,百花獎影帝啊,是她朋友,現在還是她公司的簽約藝人,你只要去了,最少也能算個表小姐吧,以後和張儒要簽名,還有別的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吳爽還沒來得及說,另外一個同學也應了一聲,“就是啊,你這個時候,還去管你爺爺奶奶,販毒販賣人口,這都是要坐牢的,法不容情,你懂不懂!爽,你別那麼傻了,你看人家外語系的那個系花,真要卸了妝,也不能比你好看多少,可是呢,人家家裡有錢,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從小學鋼琴,學芭蕾,還有數不盡的化妝品包包鞋子……爽,你別倔了,你想想你奶奶最後抱著人大腿,不就是想把你和你弟弟送到你表姑家裡去嗎?”
“可是這樣,她真的會讓我住過去嗎?”吳爽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麼不會啊,你不去,難道要讓你那個弟弟去?”那個同學像變魔法似的拿出了一把小鏡子,“而且,你過幾年就要畢業了,大不了,你讓她給你找一份清閑一點的工作唄,以你的身份,還不是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
“什麼工作,她姑姑是娛樂公司老闆,爽要去投奔她姑姑的話,當然是要去當明星了!賺錢多,還能被很多人喜歡,還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偶像啦,明星啦約會,比什麼辦公室工作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