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洵以前是在倫敦讀的大學,後來又帶著江暉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對於這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帶陸清出去逛,並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在倫敦街頭一路走一路逛,最後,江以洵又將陸清帶去了商場。陸清興致滿滿地又掃了幾支口紅,和一條鑽石項鏈,這才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開車回了公寓。
廚房裡,江以洵正在給陸清下面條。
陸清則待在客廳裡,她將這兩次買的口紅全都翻了出來,還檢查了一遍,確認林蓁蓁沒偷她的用,這才滿意地擺到沙發的茶幾上,擺了一橫排。
然後,她又跑去廚房,拿了江以洵的手機過來,將那些口紅拍了一張照片。
做完這些,她又窩進沙發裡,捧著小鏡子在那裡試色,試完一支,她就跑去廚房裡問江以洵的意見,還不準江以洵敷衍她。
這頓晚餐煮下來,江以洵的腦細胞已經死了一大半了,襯衫上還被她的口紅給蹭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用手一抹,暈得更開了。
這件襯衫,算是廢了。
他將兩碗加了雞蛋和青菜的面條端了上桌,轉頭看了一眼沙發裡還玩得開心的陸清,正要叫她吃東西,門鈴卻響了起來。
“有人來了?”
陸清放下了手裡的口紅,抬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江以洵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直起了身子,又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對陸清說:“你先吃東西,我出去看看。”
說著,他就繞到了衣架的旁邊,伸手取過了自己的大衣。
“等等,”陸清從沙發站裡起來,朝他走了過來,“外面的人是誰?”
“我前妻。”
陸清瞪大了眼珠,她看著江以洵,又朝那喋喋不休的門鈴聲方向看去,“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江以洵急急地打斷了她。
“為什麼,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還是……她認識林蓁蓁?”
江以洵明顯地察覺到陸清後半句話,情緒低落了許多,他忙伸手在她的肩頭按了按,“你別多想,她是謝忱的妹妹,你既然知道蘇陽,也應該知道謝忱。”
陸清是沒有見過謝忱的,她只知道這麼個名字。但從蘇陽最後告訴她的那番話裡來看,蘇陽應該是很信任謝忱的,信任到……想要把自己的妹妹託付給他。
這麼個人,她現在直面出去,的確是不太好。
“可是,你和蘇陽長得這麼像,謝忱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
江以洵將她推到了餐桌旁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只是長得像而已,我和蘇陽在並沒有任何社會關系。”
謝忱肯定查過他,但是他那麼小就被帶去了美國,後來他在美國的那些事情,也和在國內的蘇陽,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而且,謝忱真正關注的,是謝聃,不是他,更不是江暉。
安頓好陸清,江以洵這才抱著大衣,走到了門邊上,拉開了公寓的大門。
門外站著的,赫然就是謝聃。
謝聃看到他肯來應門,臉上驀地一喜,她剛想走進去,卻見江以洵腳尖朝前挪了挪,從門縫裡擠了出來,關上了身後的大門。
“你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謝聃出現在這裡,江以洵並不驚訝。
他們辦完離婚手續之後,江以洵就將江暉送到了美國的養父母身邊,讓他們代為照顧,自己來了倫敦。為的就是盡量減少外部的因素對林蓁蓁的幹擾。
可是他前腳才到倫敦,謝聃後腳就追到了美國,還在他養父母那裡鬧了起來,而他那一對心善的養父母心疼謝聃,便告訴了謝聃他的下落。
謝聃抿著自己冰涼的唇,“以洵,我好冷,你能讓我進屋說嗎?”
“抱歉,現在不方便。”江以洵瞥了她一眼她身上的大衣,抬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那間咖啡店,“你如果覺得冷,我們可以去那邊的咖啡店裡坐一會兒。”
謝聃看了看他身後的緊閉的大門,還是點了頭。
江以洵套上了大衣,帶著謝聃朝那間咖啡店走了過去。
倫敦的冬雨打濕在臉上,濕淋淋的,冰寒刺骨。
謝聃卻沒有伸手去擦。